太後道:“昨夜你在哀家麵前說的什麼話,現在當著皇後的麵,全說出來。你放心,哀家自然會為你主持公道!”
小路子偷眼瞧一下沈婠,見沈婠冷冷的盯著他,他忙避開眼神,說道:“回太後娘娘的話,皇後大婚之後,有一次,忽然把奴才叫過去,讓奴才到宮外去買一些緞子,不用太好的。她說宮裏的緞子都有記檔,不好做手腳,因此讓奴才到宮外去買。奴才因隨著內務府的師傅出宮辦事,所以經常出宮,想必也是因了這個,皇後娘娘才找上奴才的。
奴才從宮外買了一些零碎的布回來,想問娘娘要做什麼,娘娘不說,隻問奴才可認識製造司的宮人,可巧奴才認識那裏的縫補宮女墜兒,娘娘便讓奴才找來墜兒,讓墜兒縫了這個東西……奴才當初並不知道,還是墜兒前日偷偷告訴奴才的,說她自從幫皇後娘娘做了這個,就夜夜發噩夢……
奴才擔心墜兒,就問她皇後娘娘做這個幹什麼,她說……她說是為了詛咒太後您老人家……還告訴奴才,這東西,就……就埋在宸宮後麵那棵海棠樹下!”
壽安宮守衛一臉正氣的借口道:“回稟太後,這個木偶就是在宸宮後院的海棠樹下找到的!正對著壽安宮的方向!”
太後怒指沈婠:“人證物證俱在,你可還有話說!”
沈婠冷眼看他們唱戲,並不解釋。卻是香茗急了,看著小路子道:“小路子,皇後娘娘雖沒有給過你什麼好處,但也不曾為難過你,你為何要這般陷害皇後娘娘呢!”
小路子低著頭說:“奴才哪裏有膽子陷害皇後娘娘,奴才隻是幫著出宮買一些零碎布料罷了,做這東西的是墜兒,太後娘娘不妨去製造司拿墜兒來問話,一切便可知曉了。”
太後一使眼色,姚嬤嬤會意,親自帶人去製造司。
沈婠麵上微微冷笑,暗道:“若本宮猜的沒錯,此時去找墜兒,怕是已經晚了。”
太後皺眉道:“你這是何意?”
沈婠笑道:“太後卻要來問我麼?姚嬤嬤此去到底是尋墜兒來對峙,還是殺墜兒滅口呢?”
“你放肆!”
“一個死了的墜兒比活著的好用,因為人一旦死了,那便是‘畏罪自盡’,本宮就算白長了一百張嘴,也辯不出什麼來了。”沈婠盯著太後道。
“你說這話才是心虛!難道墜兒已被你滅口了嗎!”太後也不甘示弱。
春兒在一旁急道:“太後娘娘您真是冤枉皇後了,這個小路子根本連皇後十步之內都進不了,就算皇後娘娘要做什麼事,也會讓奴婢去做呀!奴婢都不知道那什麼勞什子木偶,他又怎麼會這麼清楚呢!”
春兒說的沒錯,如果沈婠真要做那木偶,肯定會找信任的人去做,何必找一個根本連麵都記不清有沒有見過的人去做呢!
可是,春兒的辯解毫無用處,此事擺明了就是太後除去自己的一個圈套罷了!
此時一直沉默的崔尚宮淡淡的對春兒道:“春兒,不必說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太後娘娘已經認定此事是皇後娘娘所做,說的再多,也於事無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