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妃大怒,這張床從來就沒有女人躺過,現在竟然讓這個女人占住了!今日若不除去她,他日六宮之主的位子還有自己的份兒嘛!
慶妃也是暗暗心驚,上陽宮的龍床,向來隻有皇後才有資格在這兒休息,她沈婠如今不過是個床.奴,低賤的床.奴!不過,她很快連床/奴都不是了,因為隻要一宣讀太後懿旨,她就是個死人了!
春兒見是這兩人來了,心中暗叫不好,忙過去想叫醒床上的沈婠。慶妃一記眼刀過去,寶珠會意,一把拉過春兒推倒在地上,罵道:“賤婢!看到兩位娘娘前來,為何不跪迎!”
春兒瑟縮的躲到一邊,卻還不忘挪到床邊用手觸碰沈婠,想要叫醒她。其實沈婠已經醒了,她懶懶的睜開眼,看到裴妃和慶妃麵目可憎的站在一起,冷冷問道:“有事?”
裴妃見她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心裏怒極,剛想衝上前去教訓她一番,卻被慶妃拉住。慶妃用眼神示意她手中的懿旨,裴妃會意,冷笑道:“沈婠,還不快跪下接旨?”
沈婠撐著床坐起來,頭上的金步搖微微晃動,直刺那兩人的眼——隻有貴嬪以上才可以用金步搖!
冷漠的目光劃過兩人仇恨而慍怒的臉,淡漠的問:“楚惜塵有話和我說,自己會說,要你們來做什麼?”
裴妃喝道:“放肆,你竟敢直呼聖上名諱!”
沈婠不在乎的說道:“他自己都不介意,你嚷什麼?”
裴妃氣急,慶妃冷笑道:“不是皇上的旨意,是太後的!”
沈婠挑眉:“太後?”這麼說,太後是知道了嗎?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裴妃打開懿旨,宣讀了太後的旨意。讀完之後,她臉上帶著笑,冷冷道:“你都聽清楚了?那就準備好上路吧!”
侍劍和寶珠兩人一起上前把沈婠拖下床來,沈婠站在地上,嘲諷似的問:“你們想怎麼讓我死呢?毒藥還是白綾?”
慶妃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笑道:“見血封侯的牽機毒藥,你姐姐就是死於這藥下,現在,你也一樣。”
沈婠的臉色變了,眼神死死的盯著她手中的藍色小瓷瓶,果然,果然……姐姐就是被這兩個女人逼死的!
“不要啊……”春兒哭了起來,上前想阻止這一切,可是翠縷搶先一步將她一巴掌打倒在地。
“春兒!”沈婠厲聲喝道,隨即用眼神示意她到門邊去,接著換了一副悲傷的語氣,緩緩道,“先是皇上被太後請走,接著便是這兩位拿著太後懿旨過來想要毒死我,看來我今日是逃不過了。春兒,多謝你這些天來照顧我,以後,怕是不用了……”
“小姐……”春兒又要上前,沈婠卻瞪著她,她便隻好頓住不動。
沈婠忽而衝她笑笑,道:“你手上的傷口好了沒有?孫太醫可給你藥搽?”
春兒怔住,裴妃喝道:“別囉嗦了!侍劍,寶珠,你們製住她,秋雯,把毒藥給她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