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塵一使眼色,小石子忙率眾退了出去,殿中仍隻留他二人。
惜塵將帕子遞給她問道:“你瞧瞧這可是你的。”
沈婠看了,笑道:“可不是麼,昨兒個我還找呢,原來被你撿去了。”剛想伸手去拿,卻被惜塵一把奪了過來,她一愣,怔怔的望著惜塵。
惜塵冷笑道:“到不是被朕撿去了,卻是被有心人撿去,還求了人讓朕給你們賜婚!”他一把掐住沈婠的脖子,狠狠說道:“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非要看著朕大動肝火你才高興?”
沈婠莫名其妙,冷冷瞪著他,道:“皇上何苦為了奴婢大動肝火,若真有人求了去,不如就早早的放了奴婢,也免得皇上看了心煩,殺又殺不得,要又要不到……”
惜塵怒極,手上更用了力,眼見著沈婠麵皮紫漲了,恩狠狠將她扔到地上。此時地上已去了氈子,鋪的金磚。沈婠跌倒在地上,隻覺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看時一層油皮已破了,露出血淋淋的顏色來。
她咬牙忍著,惜塵一愣,情知自己方才太過用力,見她受傷,不由心中大慟。一把過去扶起她,緊緊擁入懷中,仿佛咬碎了牙似的惡狠狠說道:“朕說了,你今生今世都別想從朕身邊逃開,你即便是死了,也都是朕的女人!”
沈婠一麵忍著痛,一麵使勁咬住下唇,被他抱得太緊,有些喘不過氣,眼淚卻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
香茗一邊給沈婠換藥,一邊偷眼瞧她的表情。沈婠的表情每次都是如此,微蹙著眉,抿著唇,眼中一片漠然。香茗忍不住說:“小姐若是覺得疼,不妨說出來,叫出來也成。”
沈婠睨她一眼,道:“叫出來就不疼了麼?”
香茗一時無語,繼續將紗布纏上沈婠手臂的傷處。過了一會兒低聲道:“十二爺讓奴婢給小姐傳話,說小姐讓他查的事已經落實了,的確和小姐猜的無二。”
沈婠麵無表情的“恩”了一聲,香茗的手一頓,不確定的問:“真的是……她?”
沈婠冷冷道:“是她。”
香茗幫她包紮好,問道:“小姐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嗎?”
沈婠搖頭:“不是,剛開始的時候我有很多事情想不通,後來夏文澤無意間和我說了他的副將和他們兄妹之間的關係,那些想不通的事,我總算想通了。”
“可她……她為何要如此?”
“因為她恨我呀!”沈婠自嘲的笑了笑,“這後宮裏的女人哪一個不恨我呢?裴妃,慶妃,甚至是太後。可是這些恨我的人,明麵上都和我過不去,唯獨她看著置身事外。可是,她分明是用情最深的一個,她那麼在意楚惜塵,怎麼會容得下他身邊的我呢?”
沈婠繼續說道:“她很聰明,也懂得隱藏自己,若是現在如此紛亂的後宮形勢,我恐怕也不會認定是她。可惜呀,那個時候楚惜塵身邊的女人太少了。”她頓了頓,眯起眼道,“上元燈節那晚我落水,之後我和楚惜塵雖然麵上不說什麼,卻都以為是慶妃在幕後操控,於是惜塵便遠了慶妃。後來思過堂失火,裴妃的宮人被當場拿住卻又‘畏罪自殺’!好一個畏罪自殺!裴妃因此被牽連降為昭儀,於是這兩妃皆有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