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塵對這唯一的兒子到還是疼愛,加之太後寵溺,常常送一些昂貴補品過去,恁是這般,卻還是不能把皇長子的弱症根除,依舊湯藥不斷。
自從沈婠進宮,惜塵不到後宮寵幸其他妃子,卻仍去蕊珠宮看望皇長子。即便那次裴妃觸怒龍威,被關禁閉,惜塵依舊沒讓人把皇長子抱走,可見他雖不喜裴妃,到還是對這個兒子疼愛有加。
隻是沈婠落水之後,惜塵焦急心慌,把太醫院的一位院正,兩位院判及幾位醫術較高的太醫全都禁在上陽宮內,皇長子期間又犯病了,裴妃讓人去太醫院請太醫,這才知道其中緣由。
裴妃大怒,親自到上陽宮求見萬歲,惜塵一心一念隻有沈婠,哪還顧得上她,因此不予相見。裴妃心灰,皇長子那邊又哭鬧不止,隻好回去哄著。
另幾位太醫雖然比不上那幾位醫術高超,卻也能醫治這等病症,加上看了院正以往的方子,到也敢開方,隻是裴妃仍舊不用他們。等到沈婠蘇醒,院正出了上陽宮,她又讓院正給皇長子看病,院正隻說拖得久了,怕是要用強藥,裴妃憂心忡忡,不知又聽了誰的挑唆,一個宮女還能享受那樣的待遇,必定是狐媚惑主!
本來嘛,一個罪臣之女還能再上陽宮用事,元日那天還能隨駕,已是觸到了後宮眾人的底線,現在又對她這樣好,眾人誰不氣急,隻是說得上話的不多。如今連皇長子都被比下去了,裴妃若還能安坐,她就不配做這個母親了!
通往壽安宮的路上,裴妃抱著哭鬧的皇長子,一路小跑。
裴妃麵目猙獰,發髻紊亂,有幾支珠釵搖搖欲墜,不施粉黛的臉上,淚水漣漣,更顯淒楚。
到了壽安宮,她一下子撲倒在宮門外,大聲呼喊道:“求太後娘娘給臣妾做主啊!”
太後這幾日閉門禮佛,並不知前殿之事,隻隱約聽說沈婠落水,還命人送了藥材去,誰知會是這個境況。
聽聞裴妃在外,太後到吃了一驚,又聽說裴妃還抱著皇長子來了,頓時道:“什麼火急火燎的事,非要帶著皇長子來,這天兒還冷著,快讓他們進來。”
等到裴妃抱著皇長子進來,太後往下一瞧,不禁嚇了一跳。
以太後的眼光來瞧,裴妃算是個美人胚子,又是個標準的北國女子,北國女子尚武,所以身強體壯。
可是這才過了幾天啊!太後再看到裴妃時,卻仿佛看到了一個深閨怨婦。
披頭散發,麵目蒼白,臉色憔悴。
裴妃跪在地上,悲戚的哭道:“太後娘娘,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
再看皇長子,哭的聲音都嘶啞了。
太後一陣心疼,忙讓人把他們母子扶起來,又讓人把皇長子抱到自己跟前,仔細的哄著。可卻怎麼也哄不消停。
裴妃擦了擦眼眶,哽咽道:“太後娘娘,皇兒正病著呢!他身上難受,怎麼能不哭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