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
又是顏笙。
柳君曦眉頭緊蹙。
“你且回去，好生伺候，今日出來走動一番，沒藥叫你們主子凍著了。”
凝琮應了一聲，直接走了出去。
風淵閣。
顏笙未曾想到，柳君曦會來的這麼快，她固然是歡喜的，隻是想到這人也不過就是為了陸莛苼而來，這心裏，又帶著幾分蒼茫之感。
“君曦哥哥。”她給柳君曦斟了一碗子茶水。眉眼之間帶著幾分淺淡的笑意，在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覺著此人格外溫柔。“是六安茶，君曦哥哥最喜歡的。”
“你身子不好，為何還要往景秀園走動？”
“君曦哥哥想問的，恐怕不僅僅如此吧？”
“你同莛笙說了什麼？”
“不過就是說了笙兒自己的一生經曆，還有君曦哥哥是如何救我逃離苦海的事兒罷了，都是一些往事了，君曦哥哥也許都忘了。”
這人瘋魔了。
柳君曦眉頭緊蹙，看著那人的眼神也帶著幾分冷厲。
“莛笙近日裏頭身子不爽，你若是無事，莫要叨擾。”
“是啊，我是個最閑散之人。”她嘻嘻笑著，臉上掛著淚珠兒。“隻是君曦哥哥，為何如此嗬護姐姐？現如今，對莛笙都是不聞不問的姿態了。可是為什麼，對姐姐那樣好？真是叫人羨慕啊。”
若是當真羨慕，也不會做的如此決絕。
看得出來，這小妮子對他也不知是存了多少埋怨的心思。
“她是我的妻。”
“樂姐姐難道就不是君曦哥哥的妻麼？況且，樂姐姐還是君曦哥哥的正妻呢？若是真正說起來，不值一提的人也可以說是側妃姐姐呢。”
這小妮子著實猖狂。
柳君曦直直地站了起來，眼神發冷。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我原以為，你是個知事的。”
“區別在於，笙兒再怎麼懂事知禮，在君曦哥哥眼裏，也不過就是個尋常俗物，若是側妃姐姐對君曦哥哥好上幾分，君曦哥哥怕是要銜草結環了吧？”
“你好生歇著吧。”
“不。”顏笙滿臉是累，奔到前頭，看著柳君曦的眼神滿是淒傷。“君曦哥哥，這些年來，我對君曦哥哥的心思，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麼？”
柳君曦眉頭緊蹙，一張臉子滿是冷厲。
“我將你帶回府中，第一句話是什麼，你可還記得？”
頭一句話便是莫要有非分之想，現如今想起來，格外傷人。隻是那個時候，隻覺得有安身立命之所，心之所向，是以十分歡喜，並不覺得有半點委屈憋悶。
欲壑難平，得隴望蜀，現如今她溫飽不愁，偏得又開始惦記著這府上女主人的無上地位。
“君曦哥哥，為何旁人都可以，隻有我不行？難道說，君曦哥哥也同旁人一般無二，覺著我是煙花之地的女子，是以身份卑賤？可是笙兒從良數年，這些年來，在府上安分守己，從不給叫君曦哥哥為難，就算是這樣，還是不能做個侍妾？”
“你也知道，這四皇子府上的侍妾，不過是有名無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