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星辰乃是貴族後裔,加上這些年來安蘭芝有心栽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像是這樣的稀罕玩意兒,身邊也有不少。
隻是當日事發突然,她隻有身上這些妝奩,沒能剩下其他。
檸阮總會比樂星辰多想一層,現在聽著這些話,也是滿心憂懼。
“主子,咱們是在四皇子府上,這上上下下,都是殿下的人,那些人隻怕是會忌憚殿下威嚴,不願意為咱們出去報信,指不定還會在殿下麵前搬弄是非,到了那時候,主子可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檸阮的話,樂星辰總歸還是會放在心上的。
她愈發覺著為難,輕聲道:“依著你的意思,咱們該當如何?總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是也不是?”
檸阮點頭稱是,心裏卻拿不定主意。
縱使是在四皇子府上住了這麼一些時日,還是鬧不清那柳君曦到底是個什麼脾性,奇奇怪怪,半點叫人看不清明。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忍一時之氣,免得日後大動幹戈才是真的。
“主子,稍安勿躁,咱們從長計議,再怎麼樣,殿下都不至於叫您一直吃苦受罪了去。”
話雖如此,到底叫人心裏不安。
如果過了一兩日,柳君曦還是沒有把樂星辰放出來的意思,偏得天寒地凍,倒春寒十分厲害,樂星辰又冷又餓,竟然病了一場。
剛巧那日雲影前來送膳,聽著檸阮嗚嗚咽咽,哭個不休,忙道:“出了何事?”
“雲侍衛,雲侍衛,你來了可就好了,我們主子病了,燒得厲害,雲侍衛,勞煩您同殿下好生說道說道才是,我們主子何曾受過如此苦楚,若是再拖下去,怕是要完了。”
雲影聽了,麵如平湖,他走進去,看著樂星辰一臉蒼白,心知不好,朝著一邊的檸阮說道:“你好生伺候。”
“是是是。”
縱使是沒有個準話,隻是依著雲影的性子,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就等於這事兒有了盼頭。
雲影腳步匆匆,趕忙到了書房。
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一場雪,天地間蒼茫一片,讓人看著心裏發寒。
“主子。”雲影走進門,朝著自家主子行了一禮。“樂小姐病重。”
“病重?”柳君曦頭也不抬,冷笑。“真真假假。”
“屬下看的清楚,不像是假的。”
柳君曦這才放下手中的羊毫,朝著雲影看了一眼。
“關了她幾日?”
“主子,算起來已經有九日了。”
這也夠了。
“把她帶回芙蕖苑吧。”
“是。”
傍晚時分樂星辰才從逍遙津到了芙蕖苑,哪裏知道,當天夜裏四皇子府上又死了一個侍妾。
陸莛苼得知此事,脊背發寒。上一回的事兒還沒個決斷,這一回,又死了人。
“這一回又是誰?”陸莛苼放下手中的檀香盒子,眉眼低垂。“這府上,到底有多少侍妾?”
凝琮上前兩步,回道:“府上有五個侍妾,都是由皇上所賜,主子向來對那些人不管不顧不聞不問,是以不大認得,這一回死的乃是盧茜主子,平日裏頭口無遮攔,惹人厭煩,是以這樁命案,牽扯的人也極多。”
碎嘴的人在某些時候確實是要吃虧些,這不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