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陸莛苼。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她向來是自由慣了的人,自然受不了拘束。
至於皇室禮儀,更是對她沒有半點效用。她是最實際不過的人,動輒就是撂挑子走人。柳君曦也不願意看著她動氣,是以好言相勸,好生哄著。
“這樣就動了氣?”
“不曾。”她冷哼一聲,背過身子,那副樣子,分明就是在動氣的。
還死活不承認,死要麵子活受罪。
“父皇想要掣肘周步塵,這樣選擇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你可曾這樣想過麼?”
還真是循循善誘。
這麼一個小妮子,動輒就生了氣,犯了脾氣,隻是卻不叫人生厭,這是陸莛苼的好本事。是叫人不得不去佩服的。
“如此說來,父皇是故意的麼?”陸莛苼向來簡單粗暴,從不這樣溫婉,總覺得十分乏累,隻是今日聽著這樣的話,反倒是覺著這其中倒也有幾分樂趣,是叫人帶著幾分歡喜的。
原來他們早早兒地就布好了疑陣,隻等周步塵往裏頭鑽呢。
正所謂是虎毒不食子,日後這周步塵但凡是想要自家女兒健康無憂,必定是要被皇帝牽製。
這一招倒也厲害。
“算不得。”柳君曦搖頭。“隻怕是周步塵自己找了門路,想著攀上皇室,日後平步青雲,父皇也不過就是順勢而為,意圖借力打力。”
這樣的事情,按理說,他是不該同她這麼一個小妮子說的,隻是這會子卻是說的清楚明白,叫陸莛苼莫名的有些惶恐。
“你這樣跟我說了,你自己沒事嗎?”
“嗯。”他應了一聲,臉上帶著幾分淺笑。“你且放心便是了,無事。”
她長呼一口濁氣,語法覺著這皇室中人,活的實在是艱難。一邊還要防備著有人謀害,一邊還要為自己謀求出路,哪裏有那麼多顆心髒來考慮這樣的事情?一個個的都是其中高手,叫人佩服的要死要活。
尚書府。
因著朝廷撥下數萬兩雪花紋銀來賑災的,原本還以為這事兒必定會毫升解決,可是誰知道,到了今日份,那些銀子還沒到災區,反倒是不知去向。
陸元朗對此事十分關切,甫一得知此事,當真是心急如焚,那些銀兩若是到不了災區,那些人隻怕是愈發沒了活路了。越是想著,這心裏就越是煎熬。
“爹。”陸元朗匆匆忙忙進了書房,看著自家爹爹,一臉焦灼。
“那些銀子未到災區,這可如何是好?這事兒分明就是王叔父好生交代下去的,現如今出了這樣的紕漏,隻怕是日後連帶著王叔父都要沒了活路了。”
“這事兒你王叔父前幾日就已經知道了,是周步塵一黨做鬼。”
陸岩繼得知此事,也是十分震驚,隻是事已至此,隻能好生防範,至於其他的,他們也實在是沒有了多餘的法子了。
周步塵詭計多端,誰都不能想到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來,當真是叫人頭痛難當。
陸元朗看著自家爹爹這副模樣,也不忍心叨擾,隻是說道:“爹爹,周步塵以下犯上,其罪當誅啊。”
這個自然,同僚也都知曉此事,偏得周步塵朋黨眾多,想要將他一句扳倒,也著實艱難的很,當下也隻能忍耐,權衡利弊,不能叫那人鑽了空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