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樂星辰由著檸阮攙扶著走來,一臉的悲哀。
好似死了的乃是她的姊妹一般。
“好端端的,怎麼出了這樣的事兒呢?真是可憐,可憐的很,都怪我,是我未曾忽悠好姊妹們。”
“與你無關。”柳君曦臉皮清冷,這麼一個樂星辰,一直都想著在四皇子府上有一席之地,這會子人人都知道她的厲害,也都知道她的手段,知曉她是個什麼脾性。
在旁人眼裏,這麼一個女子或許是花容月貌,傾國傾城,隻是到了柳君曦這裏,不過就是一個鋸牙包口,尖耳連眉醜惡之人。
陸莛苼也不睬她,朝著柳君曦接著問道:“溫姑娘可有爹娘兄弟?縱使是姊妹也好。”
“有個老娘,去年離世。”
這個柳君曦記得格外清楚。
去年也是這樣冰冷的天,那人哭著出了門子,滿臉都寫著悲哀。
“呀。”陸莛苼惻隱之心迸發而出。
怎會有如此可憐的女子?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哀哀父母,生我夠勞。
她念著這麼幾句,心裏語法煎熬。
柳君曦見她玉麵嬌容,朱唇方口,身上隻穿著一件青色長襖,隻是不知為什麼,就是那樣好看的很,叫人移不開眼。
樂星辰看著柳君曦那樣的神情,當真是嫉妒的發狂。
說起來,她才是這府上的正妃,可是為什麼?所有的好處全部都到了陸莛苼的身上?這麼一個小妮子,到底是有什麼好處?能叫旁人都對她充滿歡喜?
“能不能厚葬溫姑娘?”陸莛苼兩眼紅紅,看得出來,她對那人是真心憐憫。
隻是那隻碧玉簪子又是因為什麼緣故?怎的好端端的就到了溫詩韻的身上?還是說這是有人故意為之,為的就是謀害陸莛苼?
其心可誅。
看樣子,這陸莛苼不知不覺也成了旁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這府上的女子,大抵都各懷鬼胎,以前倒還好些,現如今是愈發過分,愈演愈烈,叫他不能束手旁觀了去。
陸莛苼的思緒似霧如煙,紛紛靄靄,飛出老遠。也不知柳君曦說了些什麼,她隻能見著他翕動的嘴唇。
這年的冬天,真是冷的叫人牙齒打顫。
她被阿玲攙扶著回到了景秀園。
阿玲見著自家小姐那樣蒼白的臉色擔憂的很。
“小姐,許多事兒不幹咱們的事兒還是沒藥管了吧?阿玲總覺著這四皇子府奇奇怪怪的,叫人害怕的很。”
可不是麼。
陸莛苼微微頷首。
這地方,原先時候還覺著不錯,隻是現如今,是越來越不喜歡了。
步步驚心,處處危機。
她半點都理不清情緒,這溫詩韻到底是被誰給害了的?
“方才殿下說了,隻說是要厚葬溫姑娘。很給小姐體麵。”
“嗯。”陸莛苼應了一聲,眉眼之間也是淺淺淡淡的,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那就好。”
“小姐,還是別想太多的好。過幾日,回府走走吧,近日裏頭發生的事兒太多了,小姐都瘦了些。”
陸莛苼依著雕窗,眉眼低垂,心裏黯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