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當真能做到眼不視色,耳不聽聲,鼻不嗅香,舌不嚐味,身不知寒暑,意不存幻想。豈不是成了方外之人?
她這樣年輕氣盛,乃是一個了不得小女子,如何能依著弗玉的說法,不存旁的心思?說到底,這心裏煎熬的是她,難能的也是她。
想要跟柳君曦長長久久,這也不是瞬息之間的抉擇,日子久了,這樣的心思也就愈發清明,隻是未曾想到,會有一個陸莛笙橫空出世。
隻叫她措手不及,縱使不是正妃,但是柳君曦對那人的態度可真是好的無話可說了。
為何要鬧到這個地步?
她駭笑更甚,緊緊地攥住了自己的小手,看著弗玉的眼神也透著幾分清冷。
“連你也覺著我做得不對麼?”
弗玉一聽,苦笑連連,輕聲道:“奴婢哪裏敢覺得主子做的不對?隻是主子這樣折磨自身,到底是不好的。身子這樣羸弱,必定是要好生養著的,主子這般,又是同誰人置氣?”
可不是。
弗玉說的倒也是實話,柳君曦現如今一門心思都在陸莛笙身上,若是自己病了什麼的,自然也不會跟當初那般真心真意護佑。與其如此,倒是不如自己好生寬宥自身來的痛快,也好過被人厭煩。
她唇角微抿,冷笑連連。這借力打力倒是容易的很。
她倒是要看看,這四皇子府上的女子那樣多,那陸莛笙憑著什麼可以屹立不倒,這世間事,到底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她歡喜的很。
次日一早,柳檀溪竟來了四皇子府,要見的人不是柳君曦,反倒是側妃陸莛笙。
老管家一臉為難,站在一邊,朝著柳檀溪笑了笑。
“三殿下這可難為死奴才了,我們家側妃還在歇著呢,若不然,跟我們主子說說話也是好的?”
這到底是皇室中人,他們自然是不敢得罪,說話的語氣也是客客氣氣的,沒想到,這人跟自家側妃還有些許交情,真是奇怪的很。
隻是他們作為下人,自然也不敢胡亂去說,隻好按捺著心思,朝著那人笑了笑。
“也好。”
他念著的是陸莛笙,想的也是陸莛笙,想要見著她一麵,現如今也算是千難萬難了。想到現如今那人已經成了自己的弟妹,他愈發覺著煎熬起來。當初送給那人?鶄,乃是把她當成心中摯愛了的。
柳君曦聽聞是柳檀溪來了,還有些意外。
老管家朝著自家主子看了一眼,輕聲道:“主子,三殿下原本想見的乃是咱們側妃啊。”
“陸莛笙?”他眉頭微蹙,臉上的表情愈發難看了起來。
當初許多事兒都變得格外清明,那柳檀溪,怕是對陸莛笙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等柳檀溪見著柳君曦,臉色也變得愈發難看。
“四弟。”
“三皇兄今日怎的得空來了?”柳君曦眸光陰冷,看著柳檀溪的眼神更是帶著幾分冷凝。“以前,三皇兄可從未來過。”
“今日前來,隻是想見見弟妹的。”
“陸莛笙?”柳君曦冷笑更甚。“若是三皇兄是個明白人,也該知道,今時不同往日,那小妮子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怎的三皇兄,還這樣不知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