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西沉,太陽星上。
柳檀溪心神不寧,同自己的貼身侍衛博弈。
博弈之道,最要嚴謹。他哪裏有這樣淡靜的心思,不消一會兒,就落了下風。
元章朝著那人看了一眼,輕聲問道:“主子今日可是有什麼煩心事麼?”
“煩心事?”他搖了搖頭,眉眼清淡。“現如今還能有什麼煩心事不成?”
“下個月初二乃是主子選婦之事,王公大臣家的女兒,大抵都是要到的。”
元章訕訕一笑,還以為自家主子這是在考慮要選哪位小姐的事兒,若是選的不好,得罪了哪位大臣,也就不大好了。
“嗯。”他應了一聲,想到陸莛笙,心裏愈發有些煎熬。那丫頭,隻怕是連帶著男女之情都是一無所知,又把他當成至交摯友,隻怕是在那日斷然不會來了。他愈發惶恐起來。
什麼朱冠玉帶,紫綬金章,他都是不稀罕的。早早兒想著要擇一個良人,瀟灑一生,永不辜負,既是遇著了陸莛笙,他心裏早在初見就有了活動。
這會兒正是關鍵時候,他如何忍得?
次日一早,他就趕到了尚書府。
見著來人,陸家二公子陸元琛趕忙朝著那人行了一禮,眉眼之間帶著幾分笑意。
“三殿下今日怎的得空兒來了?”
陸元琛看得分明。
過幾日就是諸位皇子的選婦之日,這柳檀溪今日急匆匆地來了,想來也必定是為著此事。
至於尚書府,也就隻得陸莛笙這麼一個女兒家,前幾日又送了一隻矜貴的?鶄和鸚鵡給陸莛笙逗悶子,今日必定是衝著陸莛笙來的了。
“二小姐可在府上麼?”果不其然,那人沉吟半晌,還是問到了陸莛笙身上。
陸元琛訕訕一笑,微微頷首。
“這幾日小妹都在家中,不曾出門。”
他們一同到了聽風亭,陸莛笙坐在一邊,看著柳檀溪,沒心沒肺地笑著。
“三殿下今日怎的來了?過幾日,不是三殿下的好日子了麼?”
她半點不覺著此事跟自己有什麼牽扯,她對這麼一個柳檀溪,乃是赤誠之心,並無半點多餘的男女之情。
柳檀溪聽了,嘴角噙著一抹晦澀的笑。
陸元琛也不想叨擾他們二人說話,隨便找了一個由頭,徑自去了。
“天涼了不少。”柳檀溪頗有些緊張,朝著陸莛笙看了一眼,“下月初二,你可知是什麼日子?”
陸莛笙嘿嘿一笑,朝著他深深地看了一眼。
“我自然知道,方才不是說了嗎?難道那日不是三殿下的好日子麼?”
額。
“是啊。”柳檀溪點了點頭,看著她這樣天真單純的模樣,愈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才好。“那日你來雲天殿可好麼?”
“我去?”
陸莛笙搖了搖頭。直接給他拒絕了。
“不去。我不歡喜皇宮,也不想進去,怎麼?難道三殿下還害怕啊?害怕陌生女子?”
被這人固然是直接拒絕了,他倒是沒有多少意外,這麼一個丫頭,總歸是這樣的。沒有什麼稀奇之處。隻是還是叫他心裏煎熬的很,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