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城的災情無比嚴重,比陸莛笙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得多,再加上貪官橫行,老百姓可謂是怨聲載道,日子過得,怎是一個困苦了得!
“爹,災銀不是派發下去了嗎?你這是要去哪兒?”陸莛笙攔住行色匆匆的父親,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又有刺客?”
“不是,現在外頭再派發米糧,城裏貓膩多,我得親自去看看!”陸尚書憂心忡忡,顯然也沒有想到這裏的情況這麼嚴峻。
“我跟您一起去!”陸莛笙雖然嬌生慣養,卻也不是吃不了苦的,尤其是受到災情感觸,她不遺餘力地幫助父親,同災民同甘共苦,為災區重建工作出謀劃策。
看著災情如此嚴重,陸莛笙找到陸尚書,陸尚書正在和甕城大小官員開會商議災情,陸莛笙主動說出自己的想法,“爹,光是讓災民吃飽肚子,每天等著官府派發糧食是不行的,我們得幫助他們一起重新建造自己住的地方,城中建築毀壞嚴重,我去查探過了,還有一批半廢房,隻要加以修整,可以先做收容所,收容難民,每一日集中派發糧食,老弱婦孺留守,照顧後方,青壯男兒便拉做勞動力,許以一定酬勞……”
甕城新任太守莫武新蹙眉,第一個反對,“朝廷賑災銀兩隻有十萬,采購糧食之後所剩已經不多,哪裏有餘錢將所有的毀損的房屋都重建,還要付給他們酬勞?陸公子,這可不是兒戲,沒有錢,說這些都是空話!”
陸尚書蹙眉,沒有說話,底下一眾大小官員都紛紛附和,無非是認為陸莛笙胡鬧。
陸莛笙卻是將賬本取出來,當著眾人的麵開始清算,“這是今年甕城災情爆發以來,朝堂賑災銀兩,以及民間募集災銀的具體數目,一共二十萬兩銀子,每一筆支出,上頭都有詳細記載……除去如今以及有的花銷支出,現在庫房裏本該還剩下七萬兩白銀,劉師爺,這府衙的帳一直是你在做,我說的可對?”
劉師爺是個十分精明的男子,仗著自己資曆深,對陸莛笙有些不放在眼裏,“陸公子有所不知,這銀子並非是明麵上的賬目支出,還有些突發狀況支出都是沒有記載的……”
“是沒有記載,還是被人私吞了啊?”陸莛笙直接冷斥一聲,走到了劉師爺麵前,將手中的一份名單和賬目交給劉師爺,看著他麵色一分分改變,這才滿意道:“這上頭詳細記錄了在做某些人收受賄賂的銀兩數目,已經緣由,有買官的,有投機取巧的,有答謝自己謀害難民被官府壓下來的……”
陸莛笙每說一項罪名,便將淩厲的目光落在某一人身上,每一項都對地極準,最後陸莛笙走到劉師爺麵前,好整以暇,“沒有想到,劉師爺這一把年紀了,對美色還如此熱衷,城東三少爺強搶民女還鬧出了人命,結果關了幾天就被放出來了,自此以後,劉師爺後院就多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據說以前是三少爺的姬妾……”
劉師爺麵色頓時大變,“你……陸公子有何證據?就憑這麼一張子虛烏有的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