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此刻,我已然走出了邊城,站在遠處遙望故鄉的哨崗。

我獨自騎行不過三裏地,便覺得有人跟蹤,可是當我看到來人是阿大時,便知曉事態嚴重。

“微臣,參見王後娘娘。”

“平身吧。”

“王爺派小人護送娘娘。”

我什麼也不在多言,徑自調轉馬頭向王都方向而去,麵對曾經熟悉的過往,我應是膽怯了,因為心口隱隱泛著疼。

幾十公裏外的大部隊

士兵向賢武王回稟:“左副將急報。”

“退下吧。”

看到阿大回信,已經接到她,狄戎才鬆了一口氣。

‘你應是怨怪我,否則,怎會連招呼都不打,可是雨柔,我有那麼一絲絲的小雀躍,我和王兄對你而言,終究是不同的,至少我比王兄更加了解你的想法。此刻,我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炭火將承載著她的消息的信件,焚燒殆盡。

王都

勤政殿的燈火一直未曾熄滅,此刻,狄榮麵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之上。

王太後撚著佛珠,不住的禱告。

“啟稟娘娘,已經查出來了,那日的膳食隻有邢夢語接觸過。”

王太後豁然睜開雙眼,說道:“隨哀家去冷園。”

“是”

冷園

邢夢語正在飲酒獨酌,等待著那個女人上門,隻是看到姑姑來的時候她猛地一怔,趕忙參拜,隻是不曾想迎來的是一大巴掌。

“姑母”

“夢語,你比姑母狠那,姑母不如你,可你為何要構陷你表兄。”

“不可能,那分明是王太子的飯食。”

王太後,一聽,哀痛的閉上了雙目,她是知曉的,王太子服下的萬毒蠱和那個女人留給他兒子的有異曲同工之效,都可百毒不侵,可偏偏那飯食讓狄榮嚐了去,該怨怪誰?

皇貴妃已經盡其所能幫王兒抑製毒素,隻能保其昏睡不醒罷了。

“本宮問你,可有解藥。”

邢夢語此刻哪還有半分的冷靜,隻是不住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

“來人,將棄妃打入死牢,聽後發落。”

“姑母,夢語不是有心的,請您讓我見見表兄,求您讓我見見表兄。”被侍衛拖拽住的邢夢語突然發狂的喊道。

“去,差人讓邢大人進宮。”

“是”

靜安堂

王太後高高玄坐,看到下首跪拜的哥哥,問道:“此事你可知曉?”

“臣弟惶恐,臣弟一直在頤養天年,連大門都不敢出,怎會和王太子的事情相關。”

桌上的供果被大落一地。

王太後說道:“本宮何時說過是王太子出事?”

邢大人一聽,趕忙垂首不語。

“你辭職歸隱吧,尚可為我們邢家留一絲血脈,否則,本宮也救不了你們。”

“謝王太後恩典。”

“本宮且問你,這毒是否天鬼醉。”

看到邢大人惶恐不安的表情,王太後已經知道了一切,她含恨閉目,說道:“你退下吧。”

她轉身看著身後的佛祖,暗自出神:‘曾經我以天鬼醉,絕了那人的命,現在我的哥哥,我的侄女又以此傷害我最重要的人,世間無解的奇毒,每百年自然生成一株。’

她頹坐在地,說道:“將密室的傀儡處理掉吧。”

“娘娘”

“嬤嬤,我怎麼會不知,以那人對她的愛護,早就將她的遺體安放在了帝王陵,他是要和她生不能同時,死定當同穴的。”

“娘娘,您莫要臆測。”

“我這不是臆測,從那個野種的態度我便知曉,隻是我情願自欺欺人的活著,幻想著他是愛我的,現在榮兒昏睡不醒,你說我還有什麼?”

“這偌大的王宮,這繁華的盛世,這無邊的天下,哪有我心的歸處呢?”

“娘娘”老嬤嬤趕忙跪下,喊道。

“我都是半百的人了,讓我體悟喪父之苦,喪夫之痛,難道還不夠,還要奪去我僅剩的孩兒。”她將供桌上的公國打落一地,坐在地上哀嚎不已。

嬤嬤望著這樣的娘娘,很是心痛,可是現在任何的語言,都安撫不了她悲痛的心。

王太後就坐在地上悲鳴,哀歎命運的不公:她的愛情充斥著利益,隻能被無端的葬送;她的婚姻充斥著陰謀,隻能在算計中求存,平衡家族和王權;她的兒子也被這無上的皇權套上了枷鎖,你作為父王,卻將兵權給了那個野種,將這動蕩的朝局,天下,都給了榮兒;可是你和那個女人,此刻卻安然的躺在帝王陵,我怎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