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德回到菜館後,去看望母親,一見床上空無一人,他就立馬跑到小屋麵前,這次他直接闖了進去。
看到在那裏默然哭泣的母親,他終於爆發了:“他就那麼重要嗎?如果我要犧牲愛情才能回到本家,母親也會應允嗎?為什麼要對一個已亡人如此執著呢?哪怕我以後都不會快樂,母親也要逼迫我嗎?”
聽到這樣的話,施美人直接一巴掌打了過去,說道:“他是你的父親。”
施明德的表情充滿了震驚,這是他第一次被母親打。
他忍住淚水,吼了出來:“他是我的父親不錯,自從他離世,整個施家是怎麼對待我們的,就是因為他,我們才這麼苦,我的母親不得不從操就業,養育我這個不爭氣的孩兒。”
他說著說著,抱頭痛哭了起來,施美人第一次聽他吐露心聲,即使她知曉丈夫的早亡對他產生了心理陰影,可她從不知道這麼嚴重,她真是個不合格的母親。
她走上前來,抱住明德,說道:“原諒母親吧,孩子,我們不去本家了,母親隻是希望你活得舒心,你的父親也不曾留下那樣的遺願,是母親自己魔障了。”
施明德聽到這樣的話一怔。
“當年我不過是一家賣豆花的女兒,因貌美而文明於街市,求親的人也很多,隻是我都不喜,直到遇到了你的父親,他不顧家人的反對娶了我,可是婆婆始終是難以接受我,直到生下你,日子才稍稍好過些,可惜,好景不長,老天過早的奪去了他的姓名,婆婆從此一病不起,就剩下我們孤兒寡母的,任他施家宰割,是我過不去心中那一關,要是他不娶我,或許他會好好地活在這人世間。”
“母親,這不怨你,你做的夠多了,那個家既然如此冷漠,我們又何苦自討苦吃呢?”
“是呀,這一切不該讓你背負,我們就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就行,可是我害怕啊,若是他們動用祖宗家法,把你從我身邊奪去,那可怎麼辦呢?”
“你且放心吧,我已經去找過師傅了。”
“那就好,母親什麼都不求了,隻要你平安和樂。”
“走吧,我扶您上樓。”
“我在這陪會他,你先上去吧。”
看到這樣的母親,他也不便再說什麼了,最終點了點頭。
施美人等兒子離開後,擦幹眼淚,笑著說道:“安哥哥,你不要怪明德,他一直都是乖巧聽話的,就是見不得我受苦,現在我什麼都想開了,大不了我們自立門戶,那焦心的地方不回去也罷,就是怕等我走後,他們不讓去陪你。”
“你呀,別怪孩子,有什麼不滿就對我說,缺什麼就找我。”
她絮絮叨叨的和他說著心裏話,今天她把所有的苦都吐了一遍,隻期待明日的朝陽更加明亮。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施美人看看還在熟睡的明德,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她一人坐馬車,再次去了本家。
族長,坐在高堂之上,看著下首的婦人,他再次吸了口汗煙,說道:“族裏已經決定了,開宗門,自此你們一脈就可獨立門戶了。”
聽到這樣的話,施美人一怔,還是起身,向族長大人行了禮,畢竟他一直還是公允的,隻是這一大家子並不是由他一人就能決定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