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意揉揉眼,吐出一口濁氣,拍拍臉;這才覺得精神了些,“別擔心,我這是正常現象;多睡多休息對孩子也好,當初懷羲羲陽陽的時候,也比平時愛睡不是?”
“那時候也沒這麼厲害,罷了,快吃飯。”雷策搖搖頭,不欲多言。
“等等,哥,去樓上叫羲羲陽陽起來;讓他們跟我一起去禦醫門,師傅的身後事得盡早做好。他們好歹叫師傅一聲師祖,得去跟著走一場。”
“嗯,你先吃著。”雷策舀了一碗粥放到她的身前,起身上了樓。
楚天意望著他上樓的背影,用勺子舀著粥慢慢喝。
雷策上樓後,直接將倆小子從被窩裏提了出來;給他們找了一套穿上,擰進衛生間,擰了一把涼水,一人臉上蓋了一下。
倆小子一個激靈,瞬間清醒;僅有的那一點睡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爸爸。”雷楚羲皺著小眉頭,不悅的盯著父親。
“洗漱,下去吃飯。”雷策將毛巾丟給他,直接出了衛生間,快步下樓。
楚天意詫異地瞧著他,“羲羲陽陽呢?”
“在洗漱,我們先吃飯。”雷策淡定的舀粥吃包子,對倆個兒子的惡行隻字不提。
楚天意也沒多問,隻是目光頻頻往樓上望;直到倆孩子相攜下樓方才道:“羲羲陽陽,快過來吃早飯,吃了咱們得去禦醫門了。”
“好的,媽媽。”雷楚羲和雷楚陽看了一眼雷策,對於爸爸不耐煩的行為很是不滿;可是,他們家沒有告狀的習慣,也隻能吃了這個悶虧。
雷策眼底閃過一抹笑意,起身去廚房給他們拿了碗筷遞給他們;接下來便不管了。
楚天意想伸手也被他攔下,“讓他們自己盛粥,都五歲了,這些事情難不倒他們。”
楚天意猶豫了一下,還是重新坐了下來。
雷楚羲和雷楚陽對視一眼,對爸爸這種赤裸裸嫉妒他們的行為表示鄙視;繼而,便自己盛粥吃了起來。
吃過早飯,雷策收拾了東西,抱著屍骨罐子,帶著妻兒走了。
等陳雲起來時,看到被動過的廚房,著實冷了好一會兒;趕緊上樓,便見倆個房間裏的鋪上了床單被套,這才確定他們回來了。
雷策開著軍車,一路穩妥的開到禦醫門祖宅外。
楚天意打開車門,和兒子們下車,抱著罐子下車。
雷策將車挺好,走到她的身邊,接過她手裏的罐子;牽著她的手,走到禦醫門門前拍了拍門。
大門被拍的啪啪響,上麵的倆個銅環也緊隨著敲打門板。
現在天色尚早,不拍門,估計禦醫門中眾人無人能聽得見;畢竟,現在是休息時間。
半響無人開門,雷策再次加重力道拍了數次,才有人回應,“誰啊?大清早的就敲門,等著,馬上給你開門。”
楚天意抬頭朝雷策盈盈一笑,“這是江明邶的聲音,他是林師兄的弟子;這小子的天賦極佳,很得林師兄的重視。”
“嗯。”雷策微微頷首,並不言語。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江明邶在昏暗之中分辨出是楚天意,心下驚訝,“楚師叔,您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對了,您不是回老家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到的,這不,把你師叔祖的屍骨帶回來了;我來的似乎有些早了,師伯們還在睡嗎?”楚天意問了一聲。
江明邶眼中明明滅滅,“二師伯和師傅還在睡。”
“大師伯呢?”
“大師伯…….走了。”
“走了?”楚天意大吃一驚,臉色一陣蒼白,她怎麼給忘了;大師伯就是八二年去世的,“大師伯什麼時候走的?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呢?下葬了嗎?”
江明邶抬頭看了她一眼,低下頭來,情緒有些低落,“是過年那天走的,師叔和二師伯本來說要通知您一聲的,可是沒有您的電話,寫信又太慢了。所以就沒有通知您,大師伯已經下葬了,昨天下葬的。”
這個年,他們禦醫門過的並不開心;司馬大師伯的去世,無疑給門下的徒子徒孫們敲了一記警鍾——他們的師傅/師祖已經老了。
楚天意心下一緊,她對司馬橫沒有多少感情,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相處都不多。
“這樣,我們先進去再睡。”楚天意繞過他,和雷策走進了宅院。
雷楚羲、雷楚陽兄弟二人本是心情大好的,可一看媽媽變了臉色,並且臉上還有些蒼白,心知出事了;一早起來的好心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緊緊跟著父母進了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