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有什麼可謝的?夫妻本是一體。她為他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而他又為她做了什麼?付出了什麼?
她雖然什麼都沒說過,可他心裏都明白。夫妻之間沒必要客氣來客氣去的,反而顯得生疏、
房間裏溫情脈脈,宋家三口坐在堂屋裏有說有笑的,連吳翠華也放下了心裏的不滿,開開心心的陪著兒子說話。
......
晌午用飯時,雷策開了口,“舅舅,舅媽,我想和您們說件事兒。”
“有什麼事情就說。”宋三成抬頭瞧著他,“和舅舅還這麼見外。”
“舅舅,我和天意商量了一下,覺得將師傅的屍骨遷出來以後停放在您家不合適;我和天意的意思是將師傅的屍骨放到新房子那邊。”雷策嘴角含笑,低頭看了一眼低頭吃飯的妻子,鷹眸異常柔和,“之前是我考慮不周,現在大年都沒過,就把師傅的屍骨停放在您家確實有些不吉利。”
“策兒,別理會你舅媽,她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你們師傅放在家裏也沒事,都是一家人,哪兒有什麼吉利不吉利的?”宋三成皺眉,“再說了,就是放在新房子裏,也不合適啊!新房子你們還沒入住過就放屍骨,不是更不吉利?”
吳翠華深深皺眉,看了看雷策夫妻二人,又看了看宋三成,低頭不語。
雷策笑了笑,“舅舅,您說的是,隻是我和天意想著還是讓師傅住在新房子合適;那裏更自有些,我們守靈什麼的也方便,不會礙著你們。我們初五就走,也就在家裏停放一天而已,沒事的。”
吳翠華聽到這話便笑了,“孩子他爹,既然策兒和他媳婦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吧!”
宋三成惱怒地瞪她一眼,心裏生出些許不耐來,“你一個婦道人家,插什麼嘴?策兒他們是為了我們著想,我們也不能不為他們想想。策兒,就把你師傅停在家裏,沒事,我說了算。”
心裏對於吳翠華的執拗惱了,三番四次的勸說,也沒能讓她轉過彎兒來。
“我怎麼就不能說了?這裏也是我家,本來停個屍骨在家裏就不吉利;要是村裏人知道了,還不定怎麼說咱們家呢!”吳翠華氣怒不已,“年都沒出就把屍骨停家裏,之後一年還想有人上門來竄門嗎?你就會說輕鬆話。”
宋三成有怒難言。
“舅舅,舅媽說的是,您也不用爭了;就停到新房子裏,下午我就和天意回去簡單打掃一下,屍骨請回來後就放在新房子。”雷策臉色不變,順著吳翠華的話說。
宋三成無奈的瞪了老妻一眼,滿心無力,“罷了,你們夫妻倆都是有主意的人,你們怎麼說就怎麼辦吧!”
“舅舅別氣,為了我們倆的事情讓您和舅媽吵架,就是我們的不是了;明兒還得麻煩您帶我去找一下陰陽先生,起墳的事宜我和天意都不知道章程,還得您在旁幫襯著呢。”雷策抿唇而笑,並未看吳翠華一眼。
並非是怪吳翠華,隻是覺得舅媽有些變了,一時間不知該用什麼心態去麵對她。
吳翠華笑開了顏,今年這個年她一直掛心著這事兒,如今聽了雷策的話,她反而開心起來;隻要家裏不停一個陌生人的屍骨,她就從心裏覺得高興。
楚天意抬頭看了她一眼,低頭給兩個孩子夾了菜,將事情丟給雷策處理,她不過問。
宋三成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外甥媳婦,對她的為人處事非常滿意;同時,又看了老妻一眼,第一次將他們二人做了比較。不得不說,老妻活了幾十年,比不上外甥媳婦的為人處事。
外甥媳婦不管麵對誰都是笑眯眯的,在村子裏沒人說她不好的;當然,除了羅琳琳那姑娘以外,村裏人誰不說一句雷策家的性子好,溫柔和善,即便現在身份地位高了,也從來不會看不起他們。
反觀吳翠華在村子裏的人員,卻絕對沒有外甥媳婦的人緣好。
飯後,宋三成領著雷策去請了陰陽先生。
陰陽先生姓秦,是隔壁村子裏的;做陰陽先生已經三十多年,早些年也是糟了難的,如今時代變了,秦陰陽先生的日子才好過了。
村子裏的人基本上都迷信,再加上,風水一事,從古至今都是有的;陰陽先生不管在那個年代都是不可缺少的。
如今時代變了,大家的日子也越過越好;陰陽先生的活計也越來越吃香,誰家有點紅白喜事不第一個想到陰陽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