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和手部厚厚的纏著一層繃帶,輕輕掀起被子,腿上也纏得緊密,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安心無力地靠在男人的身上,閉上雙眼,不忍再看,一滴清瑩的淚悄然滑落。
這個傻瓜一樣的妖孽男!
這回,她欠他的,永遠也還不清了……
“心兒,你站了那麼久,身體會吃不消的,先回去休息休息吧。等今晚再過來看他也不遲。”上官翊心疼地把她的小腦袋摟進懷中,語氣輕柔安撫道。這個看似弱小的小女人,竟用她嬌小的身子撐起那麼重的擔子,怎能叫他不心疼憐惜?
“嗯,你扶我回房吧。”安心輕輕點頭,再看一眼沉睡不醒的人,轉身離開。
清晨的陽光斜斜的灑進病房裏,金黃的光落在白色的被子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漂亮的外衣,給冰冷的房間添了一絲暖意。
趴在病床邊小憩的男人像是感覺到了這不一樣的溫暖,擱在床上的大手微微動了一下,緩緩睜開雙眼,習慣性地掃一眼床上的人兒,突然,身子一僵!
“心兒!心兒!心兒……”快速將扁扁的被子掀開,看到空無一人的床,臉色大變,卻在丟下被子的時候,伴著被子的翻動生出的風,一張薄薄的紙飄飄搖搖,落到地上。
急急的撿起地上的紙,待看完紙上的字,臉色變青,一陣風般奪門而去。
“你們有沒有看到心兒回來?”一路從醫院狂飆回家的上官翊衝開家門,赤紅的眼對著餐桌上的兩個男人。
“你不是一整個晚上都在陪著心兒嗎,怎麼現在又沒頭沒尾的跑回家問我們?老幺,你居然敢讓心兒一個病人肚子跑出去,要是她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還在廚房裏給安心燉雞湯的蘇琳氣極地跑出來,指著兒子罵。
“我以為她會先回家拿東西……”上官翊失神地坐在地上,手中捏緊的紙條飄落。
發覺不對勁的上官朗疑狐地撿起紙條,看完,也臉色凝重,遞給上官宏:“心兒留下的。”
“寫了什麼?”蘇琳一臉擔憂的走過來,輕聲問大兒子。
“她說想出去走走……曾陽醒來的那天,就是她跟阿翊結婚的時候。”簡單總結上麵的內容,扼要地說道。
“那要是曾陽過個十年八年的不醒……”蘇琳烏鴉嘴地接過話,在收到兒子和丈夫的眼神後,乖乖閉嘴。唉,心兒這丫頭真是惹人心疼,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心裏一定充滿了愧疚,要是那曾陽真的醒不來,那她這輩子不是都要活在對曾家的歉疚裏了嗎?
上官翊一語不發的坐在地上,想到那個孤身離開的人兒,心底的疼痛得他快喘不過氣了。
那個傻丫頭,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寧願選擇一個人承受也不想讓他們跟著擔心。可是,她這樣一個人躲起來,他們會更難受……
可是,以她那認定了就堅決改不了的性子,就算把她找到了,她也一定不肯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