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彤搖搖頭:“不是我厲害,是魏家那天沒人看守。”
說來也怪,那天她去魏家地下室救人的時候,沒遇到任何看守和抵抗,甚至連地下室的門都是虛掩著的,好像有人知道她要去救人,專門把所有的力量都調開了一樣。
吳媽也被關在附近,被一起救出來,但帶走蘇長青的時候有些麻煩,因為蘇長青在警局裏,這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現代版“劫獄”,他們逃了一路,最後逃進蘇氏酒樓的老店。
那邊正門被封死了,神仙來了也進不去。而後側門進菜的口是鋼板閘門,沒專用鑰匙的話,除非爆破突擊,根本炸不開,包汝文為了顯示自己的地位,鑰匙一直掛在腰上,因為不顯眼,也沒被人搜走,剛好用上。
安頓好他們,蘇若彤又出來找高玉梅,進出後側門的時候,她和送她出來的李紅星都受傷了。
但薑明明從包汝文嘴裏聽到的不是這個版本,在包汝文的嘴裏,他們在魏家的別墅受到了非人折磨,正在已經快要被打成豆沙包的時候,蘇若彤如同神兵一樣從天而降,將他們全都救走,路上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那身手看著跟武打片一樣。
逃亡路上,還經曆了飆車、飛欄杆、撞路障等等驚險戲碼,最後躲在樓裏,聽著外麵槍聲陣陣,高音喇叭喊著“放棄抵抗”的口號,有這些,包汝文覺得這輩子沒白活。
蘇若彤對包汝文編白話的能力服了,她對薑明明道:“你的菜心。”
原來薑明明隻顧的說,差點將蘇若彤交代了要的白菜菜心多扒了一層。
有了蘇若彤,他們做菜明顯快多了,尤其是趙發凱,簡直像是安了個小馬達一樣,雖然比不上蘇若彤的速度,可已經突破了他自己的記錄。
離晚上開飯還有三分鍾,客人們終於來到。
門口笑盈盈走進來四位老人,他們每一個都是銀發奕奕,精神矍鑠。
“歡迎光臨。”薑明明站在門口,和新聘的美女服務員一起充當門迎,打開大門。
其中一位穿著對襟漢服的老年人雙目一望:“陶羨呢?”
“陶先生有事出去了,今天不在。今日飯菜由我們私廚蘇小姐和大廚趙發凱共同完成,二廚就是我,薑明明。希望各位先生對今天的飯菜滿意。”
“這小子,說好了我們幾個老家夥來吃飯,他在邊上伺候的,竟然溜號放鴿子!老陶,改天你教訓教訓你孫子,別等我親自出手。”另一個老先生笑嗬嗬的說道。
“一定一定。”穿對襟漢服的老年人道。
原來這人就是陶一得啊,看起來果然……手臂很粗壯的樣子!
薑明明不敢多看,說完示意服務員領人入座,自己則和趙發凱一起上菜。
他們雪白的廚師服上都別著銘牌,上麵有名字和職務,上菜的時候又穩又專業,一點不遜於經過專業培訓的上菜員。
單是這一手,就讓那幾位資曆很老的老饕在心裏給這家私家餐館加了幾分印象分。再加上空氣裏彌漫的誘人飯菜香味,更是讓他們不停的咽著口水,這香味好特殊,味道一定非常棒。都說好的菜肴講究色香味,但他們吃遍天下,也沒遇到過幾次在香氣上如此勾人的菜肴,好想立刻開動。
所以,做菜的廚子一定很棒!
隻是他們看來看去,都隻看到薑明明說的大廚趙發凱和二廚薑明明,那位私廚蘇小姐呢?
尤其是陶一得,他已經提前被孫子陶羨告知,今天的飯菜會由蘇小姐主做,這個蘇小姐,是當年那個老倔頭蘇秋鴻的孫女,做菜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哪怕蘇秋鴻在世,也要甘拜下風。
陶一得的好奇心是壓製不住的,他招手叫過薑明明,和顏悅色道:“小友,請教一下,你們的私廚蘇小姐呢。”
“蘇小姐去換件衣服,馬上過來。”薑明明說道。蘇若彤是沒有大廚服的,也沒有訂銘牌,她做飯甚至連圍裙都用不上。
但見陶羨的爺爺,總不能還穿著一身運動服吧,有點兒太隨便了。
正在說著,一名女子走進來。
這女子長發齊腰,清湯掛麵一般梳在腦後,身上沒有戴一絲裝飾,隻穿著長款連衣裙,天氣挺熱的,她還穿了件燈籠袖的外套外搭。但她漂亮的麵容,卻足以讓人忽視她有點兒不太合時令的穿著,隻注意到那雙秋水一般明亮的眼睛。
陶一得一見到蘇若彤,眼神不由得凝住了,喃喃說道:“像,太像了!小嫂子哎,我明天就給你墳頭燒紙去,你白擔心了一輩子,你家的孫子輩兒,不像蘇秋鴻那老東西的醜模樣,像你!跟你一樣,瞧瞧這小模樣,長的多漂亮啊!”
望著好久不見,和故人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容,陶一得的眼睛裏,泛起了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