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四柱純陰,與父母住在一起,必定會克死父親,且此女陰氣極重,恐怕不易養活,就算勉強活到了現在的十歲,也必定是多災多難,連累一家人受苦。”算命先生的話決定了我的命運,十歲的我被媽媽帶到了日本的外婆家,不要誤會,我外婆可是地道的中國人,媽媽將我送到了外婆家就匆匆離開,她也怕我會克她。之後的幾年裏,媽媽偶爾會來看看我,可是我從來沒見到過爸爸,嗬嗬!他一定是怕我把他給克死了。唉,也好,在外婆家裏,人人對我都很好,因為我爸媽每月都會寄很多的錢給他們,嗬,能不對我好麼?隻有外婆,是真心地心疼我!
對了,我那從不來看我的爸爸給我取了個名字叫江蕪!
日本,這個陌生的國家對於小江蕪來說,無疑是個可怕的地方,剛來的時候,外婆家的人都拿她當怪物看,因為他們很想知道這個怪女孩到底還能活多久,就因為她是個不祥的人,大家對她多少有點厭惡,但礙於外婆對她的疼愛,都不表露出來,所以,小江蕪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坐在外婆家的大門外,抱著自己的小布娃娃看天上那多彩的雲,她知道大家不喜歡她,她也從不招惹他們。
直到有一天,她一如既往地坐在門外看雲的時候,一個少年出現在她麵前將她的視線擋住了,她不得不將目光轉移到此人身上,這個人看上去跟其他人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隻是在他的額上多了一個帶有標誌的護額。
“小妹妹,你好!在幹什麼呢?”這是他對她講的第一句話。
江蕪沒有回答,隻是有手指了指天上的雲,那少年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雲!他索性也坐到江蕪身旁和她一起看雲。
“雲,很漂亮的,對吧?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江蕪突然冒出這樣的話,那少年一怔,隨即也點點頭,“對呀,雲很漂亮的,你真幸運,有這麼漂亮的朋友。”
江蕪很開心地笑了,第一次有人認可她,以前她對別人講雲是她的好朋友的時候,別人都是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第一次有人和她一樣喜歡雲。
“你是從哪裏來的?”江蕪明顯很喜歡這個大哥哥。
那少年微笑道:“我是從一個很特別的地方而來,是來找人的。”他站了起來,“好了,小妹妹,很抱歉不能和你一起看雲了,”他說完徑直往她家裏麵走去。但是,隻一會兒的時間,他就出來了,而且臉色也很不好,接著她看到舅媽也跟著跑出來了,“梓夕,不要走!”那個少年停住了腳步,江蕪看著二人,原來他就叫梓夕,就是那個和她命運相似的表哥,從小就被送走的表哥。
梓夕轉過身,眼中閃有淚花,“媽媽——”
這時舅舅出來了,一臉的怒氣,“說過不讓你回來,你怎麼又跑回來了。”
“我隻是順道回來看看媽媽,馬上就走,不會影響到你的。”聽不出他的話帶有何種語氣。
舅媽隻是哭,回頭望著自己的丈夫,不敢再上前一步,難道我以後也會是這樣,我難道也是永遠也回不了家麼,突然很恨很恨算命師,是他,毀了那個她原本很愛很愛的家。
外婆也出來了,她走到梓夕的麵前,淚流滿麵,輕輕撫摩著梓夕那滿是淚痕的臉,“我可憐地孩子,現在過得好嗎?”梓夕點點頭,外婆轉身對舅舅說道:“我要讓梓夕留下住幾天。”
“可是媽媽,您是知道的——”舅舅臉色十分難看。
“哼,我讓我孫子住我那裏,礙不著你的。”外婆冷冷地說道,說完也不等舅舅同意,拉著梓夕的手往後院走去,江蕪連忙跟在後麵,同樣不受歡迎的人不適合留在這裏。
第二天,他還是走了,後來才知道,他是個忍者,中忍!這次的確是執行任務後經過這裏,忍不住對家的想念就回來看看,沒想到父親還是那麼絕情。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五年,江蕪再也沒有看到那個和她一樣喜歡看雲的梓夕,現在的江蕪更能體會到那次梓夕回家的心情,其實她心裏也是好想好想回家,回到那個曾經給過她溫暖的家,而現在那個家已經沒有了,她如果回去的話,肯定會和當初的梓夕一樣,嗬!何必去多填那麼一道恨呢?外婆越來越老了,經常生病,再也不能向以前那樣照顧她了,外婆現在是她唯一親近的人,可千萬不能有事,可是世間的事有時就是那麼稱心,外婆終於還是走了,不管江蕪怎麼呼喚,她再也不回來了。
在外婆的葬禮上,她還是見到了梓夕,這次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女孩子,和他一樣,是個忍者,那女孩子真是漂亮,有一頭烏黑的長發齊腰,他倆都沒有進門來,隻是在大門外默默地注視著靈堂,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江蕪一把抓住了梓夕的手,淚眼婆娑地說:“請你們也帶我走吧,”梓夕輕歎一聲,“我們那裏,你不適合的。”
“不管怎樣,請你一定要帶我走,真的,這世上已經沒有愛我的人了。”江蕪轉頭看著靈堂上外婆的遺照,那樣的笑容隻能永遠留在心中了。
“梓夕,我們帶她走吧。”那女子說道。
江蕪立即激動地握住她的手,“請你們一帶我走。”梓夕看看那女子,“靜珞,這——”隨即點點頭“好吧。”
江蕪回屋隻拿了那個陪她多年的娃娃和一張外婆的照片就走了,這裏再也沒有值得她留戀的地方了。
他們走的時候看到了舅媽,那個溫柔的女人正倚在門前望著他們哭泣,沒有人阻攔他們,像他們這種不祥的人走了才好。
忍者村真的很遠,他們走了很久都沒到,後來才知道他們是要執行任務後才回去,難怪梓夕不讓江蕪跟去,忍者的任務都很危險的。危險的任務就會有犧牲,江蕪怎麼也想不到就是那個答應帶她走的姐姐,就怎麼去了,就像外婆那樣,任憑梓夕怎麼叫都叫不醒了。
江蕪和梓夕最終還是到了忍者村,江蕪被送到忍者學校學習忍術,而梓夕卻再也不出任務了,正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知道在幹什麼。
忍者學校的訓練是很嚴厲的,但是在這裏江蕪第一次了解到了什麼是團隊,什麼是同伴,這世上還有像雲一樣朋友,大家都有共同的理想,讓江蕪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用的,讓她覺得她沒有被世界拋棄。
“江蕪同學,請你出來一下,”課間時,老師出現在教師門口,她疑惑地跟在老師後麵,“有人找你,在學校門口,自己去吧。”老師指了指門口惋惜地歎了口氣,那裏是有個人,是誰呢,走進一看,差點認不出來了,是梓夕,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眼窩深陷,頭發白了一半,見到江蕪來顯得十分激動,說道:“我找到辦法可以讓靜珞複活了,”
“什麼?”江蕪不感相信,都死了這麼久的人了,還能複活,是不是瘋了。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是真的,不過需要你的幫忙,你馬上跟我來。”說完他拉著她朝自己的家飛奔,一進他家門,江蕪感到一陣惡心,屋裏十分昏暗,且有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這是什麼?
梓夕一直拉著她走進最裏間的房間,這裏燈光昏黃,江蕪看到了令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場麵,房間裏放著無數的屍體,且都被解剖過。
“快,快,你快躺上去。”梓夕催促江蕪躺到一實驗台上,“啊?”江蕪連連後退,直搖頭,“不要,不要。”這個是那個曾經和她一起看雲的那個大哥哥嗎?這個不是,他是個大魔頭,變態!
“快,小蕪乖,聽話,一會兒就好。”梓夕笑道,那哪裏是笑,比哭還難看。
“不,我不過去,”江蕪尋思著怎麼逃出去,她掏出手裏劍向梓夕揮去,梓夕隻輕輕抬起右手將手裏劍接住,江蕪慌了,她隻是個下忍,而他呢,卻是上忍,怎麼能敵過他。
江蕪正驚慌中,梓夕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將她打暈了。
梓夕將她抱到實驗台上,滿臉痛苦之色,“小蕪,對不起,我隻有這樣才能讓我的靜珞複活,我太愛她了,我不能失去她,失去她我就什麼都沒有了,”他雙眼突然發出奇異的光彩“所以,隻有你能幫我,你一定能讓她複活的。嗬嗬!”
他從旁邊的書堆裏拿出一個卷軸,大開,雙手飛快結印,“忍法,重生之術!”他雙手被紅色的查克拉包圍著,卷軸上立刻結出了一個如骷髏狀的怪異圖形,突地從圖形中間冉冉升起一陣煙霧,漸漸地,煙霧凝聚成一個人形,逐漸清晰的人影展現在眼前,是個雙眼緊閉的女子,是靜珞!他眼中的光芒更甚,大放異彩,靜珞的向江蕪飄去,逐漸和江蕪融合成一體,成功了麼?他收起卷軸,一臉期待地望著江蕪。
江蕪眉頭緊皺,一臉痛苦,好象在和什麼人在做激烈的鬥爭。
“靜珞,你快醒醒!”梓夕輕輕搖著江蕪,眼中竟是無限的溫柔。
“恩!”江蕪睜開眼睛,“梓夕?”
“靜,你醒了!”梓夕一臉溫柔,臉上卻掛著淚珠,與剛才的他完全不一樣,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個他。
“恩,梓夕,怎麼哭了/”靜珞伸手撫摸著梓夕臉上的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