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我下樓,在樓下和人說話,嗬嗬的笑著,非常快樂,一邊注意是否看漏了他的身影。沒有多長時間,他和人一起下來,看我一眼繼續往前走。走到樓邊轉彎的時候回頭看我有沒有跟上,我忙忙的和人道別,跟在後麵。心中快樂無比,高興的醒來。醒來有片刻的茫然,想起一句:夢裏不知身是客,一響貪歡。呆頭傻腦的坐了一會,還是起來,抖手縮腳的穿上衣服。下了樓梯刷牙,一口冷水激的我一個哆嗦。放下牙刷,打開飲水機,等水熱了刷牙洗臉。水又不多了,要換了。我打開店門,略做整理,開始我一天的生活。哦,忘了說了,我就住在店裏,樓上就是我的狗窩。

沒多久,店裏的兩個丫頭到了。大丫頭做驚歎狀:“老板,今天太陽沒有從西麵出來呀,您親自這麼早起來呀!”我哼哼兩聲,沒精神搭理她。小丫頭捂著嘴偷笑。小丫頭來的時間不長,才有三個多月,還沒有那麼放肆。大丫頭叫李玉,高中畢業就在我店裏幫忙,來了有幾年了,和我混的已經爛熟,在她麵前我已經完全沒有了老板的威嚴。沒多久她就發現水又幾乎沒有了,問我:“老板,你每天晚上都怎麼喝的水呀?”幸虧她叫我聲:老板,否則我以為我是雇員。我打著哈哈說:“是呀,是呀,我沒事喜歡喝水。”她要知道全用來洗臉刷牙不知道作何感想。

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我已經很久沒有夢到他,夜裏的夢讓我有點精神恍惚。也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在那裏還吃不吃苦。我還記得,有人告訴我他被抓進去的時候我的吃驚,我呆呆的坐在店裏一天,最終還是沒有去看他。到處打聽他的消息,直到他定案被帶到外地去服刑,我都沒有去看他一次。朋友們幾次一起去看他,我都做無動於衷狀。他們回來提起他,我又豎起耳朵,一字不漏的聽,記在心裏。我雖然沒有去過,但我知道到他那裏去應該怎麼走,轉過幾個彎,過幾座橋,那裏有什麼標誌,都在心裏。

心不在焉地插了幾盆花,一邊在心裏算了算,他已經進去有3年了,應該還有1年就要回來了。隨即又想到他回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不免對自己冷笑兩聲。

安排她們把今天賓館定的幾盆晚宴用花送過去,我百無聊賴的看著地下被剪下的花竿發呆,屁股都不想抬。白色的瓷磚上都是綠色的花汁染的痕跡,長年累月下來,怎麼擦都有印子,如何能抹去恢複當年新的模樣。

冬天天黑的早,一天感覺過的非常快,讓她們收拾收拾就都回家去。我也早早的爬到我的狗窩裏,電熱毯開的高溫,燙的我不停的動,也舍不得把溫度調低。我不喜歡冬天,一個人實在是太冷。輾轉半天終於沉入黑甜的夢鄉。

早晨被李玉在樓下殺雞般的聲音叫醒。李玉有店裏的鑰匙,正常都是她自己來開門,然後在樓下叫我起來,昨天我自己起來確實是百年一遇,也難怪她驚訝。我坐在被子裏回想了一下,好象夜裏沒有做什麼好夢,歎口氣複又倒下,恨不能睡死過去,永不醒來,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可以找幾個好夢一直做下去。李玉在樓下又是一嗓子,我隻得又爬起來,穿上衣服下去。

李玉忙著準備花材,我對李玉皺眉:“你驢喊馬叫什麼?就不能小聲點。”她大呼冤枉:“聲音小了你能聽見嗎?再說現在幾點了,老板呀,幾束花都還沒有包,來不及了呀。我還以為昨天晚上你要把花包好的。”我這才想起,昨天把這給忘了,今天有幾捧新娘花束,定的是八點來取。我一看時間,牙也不刷了臉也不洗了,手忙腳亂,頂著一頭亂發,總算搞定。

我對小丫頭王迷糊(這是她師姐李玉給她起的名字)說:“你可不能學你師姐,除了學我不好的,好的她可都沒有學到,到今天新娘花束都包不好,隻能做簡單的騙外行。”大丫頭聽見頭都沒有回,隻發出一聲:“切。”表示她的不屑。我頓時不滿,教訓道:“你在我這裏也好幾年了,你也學點東西,以後自己開個店,也好過給別人打工呀,再說你也這個年紀了,你還真準備打一輩子的工呀。”她不說話隻幹脆的撇了我一眼。我覺得無趣,自去買早點填肚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