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言,”她叫他一聲,身體上前一步,將手中的小東西遞到他麵前給他看,“你看看。”說話間,井紹言已經探身上前。一時間,他定在原地。大腦,似乎也有些遲緩一樣,緩緩地有些轉不過來。身後,月影已經放開穆奕天走了上來。伸手,從清顏懷裏接過孩子。親手遞到井紹言麵前,一張臉越發地柔和。
“紹言,他是我們的孩子。”
一句話,瞬間讓井紹言石化在原地。好半晌,他才緩緩地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視線,在觸及到月影已然平坦的腹部時,頓時一怔。看看眼前笑得溫柔的女人,感覺胸口頓時揪的緊緊地。終於,他還是將視線落在了她懷裏孩子身上。伸手,顫巍巍地接了過去。
小東西閉著眼睛,看起來皺巴巴的一團。因為早產,身體在他懷裏愈發地像隻小老鼠。看著看著,他卻兀自笑了。抱著孩子,他轉身一個人走開。身後,做過母親的葉蘭想要跟去,卻被清顏伸手攔住。搖搖頭,她對她做了個不要的表情。
這個時候,他或許隻想要和這個上天賜給他最好的禮物單獨相處吧。身邊,月影看著漸行漸遠的父子倆,淺淺地笑了。或許,她對於孩子是過於狠心和絕情了些。但是,至少現在,他們都還好好的。
寶寶,求你,一定要,留住你爹地。
一整天,井紹言都處在極度興奮的狀態中。懷裏孩子,自從到了他手中,便再也沒有被別人抱過。臉色,也似乎因為孩子的到來,緩緩地有絲紅潤。直到孩子在他懷中哇哇大哭,他才迫不得已手忙腳亂地抱起他衝進月影的房間。看著他慌亂和狼狽的樣子,清顏禁不住笑了。
眼前,不由得浮現出穆奕天被孩子纏得手忙腳亂的樣子。回過頭,這才發現,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那個男人了。自從月影從醫院回來,他便開始了忙亂的日子。因為懷孕,她相當嗜睡。每一次醒過來,她的身邊都是涼的。
心裏,總是有種不安。
想著,腳步已經自動地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長沙發上,穆奕天頃長的身體橫躺在上麵。身邊,安靜地靠坐著久未見麵的聽風。看見清顏,他無聲地點了點頭,然後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撇開視線。清顏卻不肯放過他,視線緊緊地盯在他露在外麵的胳膊。白色的紗布一圈圈纏繞著,隱隱地滲著鮮紅。
“聽風,你受傷了?”她說著,身體探上前想要再看清楚一些。聽風麵色一怔,有些不自在地向後移了移身體。她似乎是沒有察覺,執意要看清他的傷勢。
身邊,驀地伸出一隻大手將她扯住。她回頭,對上穆奕天一雙有些血絲的眼睛。她停住身體,站在原地沒有動。
聽風看看兩個人,說了聲“你們聊”便起身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