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體雖然疼痛,卻已經換了新的繃帶。抬眼看看四周,隻看到坐在身邊的月影和站在窗邊的聽風。心裏,瞬間感覺空蕩蕩的。擰著眉頭,掙紮著想要坐起來。眼尖的月影快速站起來,將她扶了起來。
“月......”唇邊剛剛吐出一個字,疼痛幹渴的嗓子便讓她說不出話來。聽風回身,轉身倒了溫水來,無聲地遞到清顏的眼前。她看也不看,接過來便一口氣喝了個盡光。
“咳咳咳,聽風......”她一邊咳著,一邊抬起頭來看著聽風。聽風皺著眉頭沒有動,目光閃了閃。“沒有回來。”他知道她要問什麼,便誠實地告訴她答案。
“沒有回來?”她的身體靠向身後月影遞過來的枕頭上,低低地念著。
沒有回來,那他們去了哪裏。她的眼神看看門口,又看看站在身邊的聽風。伸出手,握緊聽風的袖口,“你說,他們會不會有危險?”她問著,一顆心提的七上八下的。
聽風一頓,目光堅定地對著她點了點頭,“不會。”他說。他們的老大,從來都是福大命大。再說......
聽風再看一眼床上的清顏,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壓了下去。身邊,月影已經起身坐到了床邊,有些歉意地伸手拍拍清顏的肩膀。如果她早知道,一定不會在這麼敏感的時候來找她。
“清顏,他不會有事的。他曾經在懸崖下呆了那麼久都活下來了,更何況,這一次......”她說到一半,卻忽然間說不下去了。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井紹言。垂下眼幕,她在心裏無聲地歎口氣。也隻有清顏,才可以讓他有所牽絆。
井紹言,什麼時候,你才會看得到我?想著,心裏的苦澀蔓延上來,讓她有些難過。
“月影,”清顏明白她的心事,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語言,隻能伸手覆上她的,無聲地給她些溫暖。月影笑笑,心裏了然。兩個女人,似乎從來沒有一刻,像此刻這般和諧融洽。
“我們一起等吧。”
“恩,一起等吧。”
而這樣的等待,似乎格外漫長。日子一天天過去,兩個男人像是瞬間消失了一般,絲毫沒有回音。而清顏,卻似乎異常有耐心。除了每天,重複著跑到聽風麵前,詢問最新消息,便是安靜地等待。而聽風,除了每天對她一貫的搖頭,似乎再也沒有別的信息可以帶給她。她不惱,也不急,隻是每天窩在沙發裏,一邊和肚子裏孩子說話,一邊時不時在門口張望。
她明白,上一次他是生死不明,而這一次,他是暫時的失蹤。
隻是莫名地,別墅裏卻慢慢有了變化。
那就是,別墅裏破天荒地請了傭人。她甚至還沒有搞清楚情況,那些傭人便在聽風的安排和指揮下全數進了別墅。她搞不清楚狀況,隻能自己縮在沙發上看著眼前忽然多出的人在麵前來來去去。冷不防地,正在兀自打掃的傭人們居然齊齊地跑到她的麵前,彎下身叫她“少夫人。”一句“少夫人”,驚得她差點從沙發上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