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出去。”剛剛走進門的井紹言一驚，急忙出聲大喝，卻直覺似乎已經是來不及了。一時間，他竟然不敢回頭去看清顏的臉。
清顏的身體瞬時一僵，他們曾經還有個孩子？
她掙紮著直起身體，伸手扯住一臉呆愣的護士。“說清楚，什麼兩個孩子。”她看著護士，似乎瞬間被人推至了懸崖邊。
“是啊，你上次出了車禍，那個孩子沒有了，還是穆先生簽的字呢。”護士一頭霧水，傻傻地霹靂拍拉地說了出來。下一秒，她的領口被抓起，門打開，她瞬間被扔了出去。
“顏顏，”他奔到床前，伸手想要去攬她入懷。清顏揮開他的手，身體倒向身後的床鋪。大腦裏隻剩才護士之前的話，是他簽的字。他不要孩子，他不要他們的孩子。閉上眼睛，她疲憊自嘲地笑了。這樣的結果，她還在期待什麼？
“紹言，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閉上眼睛，直覺地不想要說一句話。她好累，好累。
井紹言張張嘴，視線落在她有些疲憊的臉上，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壓了下去。斂下神，他無聲地走了出去。
清顏，不要難過，那些傷害你，讓你傷心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絕不會放過......
她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心裏微微鬆了口氣。閉上眼睛，她仿佛可以看見她的第一個孩子，在朦朧的微光中，輕輕地叫著她“媽咪”，眼淚，一瞬間便落了下來。
半晌，門又被無聲打開。一抹高大的身影，無聲地靠近她。看見她睫毛上還隱隱地閃著亮光的淚珠，心裏頓時像是被無數的針尖紮著一樣痛。俯下身，指腹輕輕擦去她的淚水。
清顏的身體一怔，卻沒有睜開眼睛。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讓她的身體不由得輕輕顫動了起來。
“清清，對不起。”穆奕天親吻著她額頭，她的眼睛，她的臉頰，直到她的唇。清顏撇開頭，心裏一陣刺痛。
穆奕天的身體一僵，卻仍是固執地不肯離開。埋頭進她的脖頸，細細地摩擦著。“清清，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他在她耳邊輕輕呢喃，神情裏滿是疲憊。
“如果你知道，你要怎樣？”清顏聞言，卻突然睜開眼睛，一雙眼睛無波無瀾地看向他。這眼神，無端地讓他有些慌亂。
“如果你知道，是不是要簽字打掉他？”清顏再開口，聲音已經是冷然一片。
穆奕天一愣，眼睛緩緩升騰起一股慍怒，伸手攬過她的肩頭，眼睛直直地對上她的，”那是我的孩子，我不會打掉他。不會。”像是要證明一般，他重複著又說了一次。他的孩子，他怎麼忍心不要。更何況，是他和她的孩子，他比誰都要期待。
抬起眼睛，有些訝然地看著清顏，“你知道了？”如果不是知道上次車禍失去孩子的事情，她怎麼會有這種表情。心裏，頓時涼了一片。他按住她要轉開的額頭，逼自己看著她臉上受傷的表情。“清清，上次你出了車禍，孩子不能留下來。我隻要你活著，隻要你活著，多少個孩子，我們都可以有。”他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地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