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看這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吧。”他指著一旁幹淨的草堆道。
“謝謝。”無心對他笑笑。
“公子不用這麼客氣的。”他愣愣的看著無心,隻覺得真是遇見好人了,這位公子不但長得俊,想不到跟他這樣的窮人也這麼好相處。
“對了大哥,該這麼稱呼你呢。”無心坐下撥弄著地上的幹草,隨意找了個話題。
“嘻嘻,公子你太客氣了,你叫我豆子就好了。”他也在無心對麵坐下,老實的笑著道。
“豆子?”無心輕輕念出聲。“看你年紀比我大,那我叫你豆子大哥吧。”
“平時他們都叫我豆子,公子怎麼叫都可以。”
“豆子大哥,你家除了你和娘還有別人不?”無心一手托著腮一邊問。
他搖搖頭。“從小我爹就去世了,隻剩我跟娘兩個人相依為命,而現在娘又臥病在床,我又沒有一技之長,想要去賺錢給娘治病都不容易,平時隻能靠馬兒拉點活幹。”
“你娘病得很嚴重吧。”
“是啊,常年積累下來都已經是舊疾了。”說到這裏他臉上神情有些落寞。
外麵的雨越發的大了起來,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狂風一陣一陣的灌了進來,帶著絲絲冰涼的雨點,幸好此刻才是午時剛過,不然隻怕要在這破廟中過夜了。
“豆子大哥,你知道碧澄樓麼?”無心看著他問。
“明城裏的碧澄樓?”他睜大眼睛問。
“嗯。”
“知道,那可是有錢人才能去的地方,我們隻是聽說過。”他還是笑了笑答。
無心從懷中掏出一塊繡著幾片翠竹的帕子遞給豆子對他道:“你若是尋不到合適的差事就拿著這個去碧澄樓找一位叫雲姨的人,就說是無心叫你去找她的,她看見帕子自然會為你安排合適的差事。”
他一時之間看著無心手中的帕子有些愣了愣,竟是忘記伸手去拿。
“怎麼,你不願意麼?”
反應過來的他忙接過,不知該如何做,隻能連連向無心道謝。
“豆子定是前世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才能遇上公子這樣的貴人,公子以後若有什麼吩咐豆子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說完正要跪下被無心攔了下來。
“豆子大哥,你以後好好做事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
“一定一定,絕不會辜負公子的期望。”他沒有想到在這個惡劣的天氣竟然會遇上公子這樣的好人,他高興得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坐不住。
外麵的雨漸漸的小了起來,慢慢的有停歇的跡象,豆子走出去看了看進來對無心道:“公子,外麵的雨似乎停了,可是要現在出發?”
無心站起身望了一眼點點頭,她先一步走出去跨上了馬車。
然而車內不知何時竟然藏了一個人,她剛步入馬車內一柄閃著寒寒幽光的匕首已經架在她頸脖處。
“進來,別出聲。”
她見狀頭皮一陣發麻,果然是流年不利,一個月內已經兩次被人用刀架著脖子威脅,而且眼前這男子明顯不是省油的燈,看那眼神就像鷹一般銳利,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她不敢輕舉妄動,隻能聽他的話乖乖的上車坐下。
“叫那車夫給我滾。”冰冷的話音又從背後傳來,脖子上那鋒利的刀刃正緊緊的貼著她的肌膚。
“他要是走了誰來駕馬車?”無心定著身子聲音平靜的問。
“叫他滾,不然……”他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無心明顯感覺到溫熱的液體自她頸脖處緩緩流出。她若不答應她絕對相信下一秒她會去見閻王。
“豆子大哥,停一下車吧。”不得已她隻能照他的話去做,此刻是魚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公子怎麼了?”他停下車問。
無心順手從衣袖中摸出一袋銀子丟出去,對他道:“豆子大哥,這銀子夠你和你娘吃個幾年了,這馬車我先借用著,用完後你去取,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話。”
“公子,我既然收你的銀子就一定要將你送到,豆子不是這樣不講信用的人。”
“你聽我的話,馬上回去,本公子現在有事情要辦,你在隻會妨礙了我。”她不想連累了無辜的人,想起他家裏還有一個母親她更是狠了心。
“那公子你給的銀子也太多了,用不了那麼多。”他繼續說著氣死了無心身後的黑衣人。
“少廢話,叫他馬上滾,不然……”她脖子處一陣刺痛,殘忍的混蛋。
“本公子叫你拿你便拿,少廢話,趕快走。”
豆子不知道她為何突然發火,隻能拿著那一袋分量不輕的銀子對著車內的人道:“豆子謝謝公子了,這馬兒你不用牽回來,豆子這就走。”
半晌,車外沒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