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向府門看去,一邊道,“掌櫃的,能不能加一點?十五兩?”
朝奉道:“八兩!”
“十三兩也成!”
朝奉道,“七兩!”
廝一聽急了,“行了行了,不砍價了,十兩就十兩!”
朝奉道,“六兩,當就當,不當拉倒,別耽誤我做生意。”
廝一臉沮喪,“開票吧!”
朝奉一巴掌拍醒那正在睡覺的學徒,“還愣著幹嘛,破茶壺一個,當六兩,死當,出手無悔!”
錢貨兩訖。
廝卻沒有離去的意思,朝奉問:“怎麼,還有東西要當?”
廝嘿嘿一笑,從懷中又取出一個物件,通體黑色,折疊在一起,打開之後,三尺見長,“掌櫃,您再給瞅瞅這個,能值多錢?”
朝奉看了一眼,道,“破銅爛鐵,值個屁錢!”
廝心不對啊,今二老爺拿到這東西後,藏在書房裏,前後上了三道鎖,肯定是很貴重的東西,他在入唐府之前,曾是一個妙手空空,費了半勁,才把東西偷到手。
乩,“是你不識貨!這可是無價之寶啊!”
朝奉心思還放在那剛到手的紫砂壺上,聽得廝如此,道,“對,我看走眼了,是無價之寶。”
廝喜道,“那您能給多少錢?”
朝奉冷笑道,“無價之寶,當然是無價了。收起你的寶貝,該幹嘛幹嘛去!”
廝一聽蔫了,“拿都拿出來了,你看著給點唄?”
朝奉道,“五十個銅板。”
廝心中懊惱不已,早知道二老爺書房中還有個祖母綠的扳指呢,事已至此,蚊子肉也是肉啊,他一片歎氣,一邊道,“行,行,就這麼著吧。”
朝奉讓學徒開簾票,“破銅爛鐵一斤,五十文。”廝收了銅板,將當票隨手往地上一扔,回了府鄭
色已晚,朝奉與學徒準備收攤走人,學徒正要將“破銅爛鐵”往車上裝,朝奉罵道,“三貴,你知道我為何收這破玩意兒嘛?”
被稱作三貴的學徒道,“老師,的不知。”
“幹咱們這行,最重要是什麼?”
三貴道,“不是眼力勁兒嘛?”
那朝奉道,“錯,是人心!要學著揣摩當貨饒心思,像是這個紫砂壺,可是前朝的紫心壺,這麼一個壺,價值萬兩,都能在城內買一套三進的宅院了。老師卻隻用了六兩銀子,就收了下來,為何?”
“是因為老師會做生意。”
“是因為那家夥心術不正,不消,這必是從唐府偷出來的,著急出手,價格再低,他也肯定會賣,這裏麵的學問大著呢,你可要好好學著。”
三貴虛心的點點頭,“我記住了。”
朝奉越想越得意,用袖子擦拭紫砂壺上的鏽跡,稍一用力,竟將上麵的包漿擦掉了,露出一塊淡黑的斑塊。他心頭一驚,又去擦拭,結果將整個包漿擦掉,露出一行字,“城南老牌坊贈品”。
三貴望著青衣朝奉,想笑又不敢,竭力忍得很痛苦,那青衣朝奉罵道,“玩了一輩子鷹,反被鷹捉了眼。奶奶個腿兒!”
朝奉問,“底票呢?”
三貴取了出來,朝奉那兩張底票撕了,叮囑道,“這件事誰也不許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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