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海對他步步相逼,讓裴春秋退無可退,難道真是要亡裴家不成?想到此,他已是老淚縱橫。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裴如意忽然喊道,“慢著!”
眾人紛紛將目光向她投去,裴如意雙目含淚,來到裴春秋身前,向他磕了一個頭,然後對周如海道,“我嫁!”
周如海慍色稍退,微微一笑,“這才對嘛。本來很簡單的事,非要搞得這麼複雜。裴兄,這禮金我就先放下了。”
裴春秋老淚縱橫,握住裴如意手道,“如意,是爹爹對不起你啊!”
裴如意雖然性格潑辣,但又怎不知此時周家之情景,忍不住淚流道,“是我心甘情願的。”
周如海道,“既然如此,就來這裏,給你未來的公公磕個頭吧。”
一旁的廖東丹也看不過去,問趙攔江,“你們不是少年英雄嘛,遇到這種事情,難道不管嘛?”
趙攔江指了指蕭金衍、李傾城,“這種事,他們能管,我隻負責打架。”
廖東丹對蕭金衍道,“你隻要能阻止她,我……我就嫁給你。”
蕭金衍連連搖頭,“你那蟲子,我可吃不下去。”
廖東丹一臉不滿之色。
蕭金衍又道,“不過,我可以試試。”
裴如意擦了下眼淚,走到周如海身前,款款下拜,“如意給……”
“等等……”
眾人聞聲看來,在大堂的角落中,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臉上掛著一絲笑意,拍手道,“真是感動啊!”
話之人,正是蕭金衍。
他來到大堂正中,環顧四周,朗聲道,“這哪裏是提親,這分明是逼婚啊!”
周如海先前注意力都在裴家身上,並沒有看到蕭金衍也在場內,心中有些不悅,冷著臉問,“你怎得在這裏?”
蕭金衍沒有理他,反問李傾城,“李兄,聽你家中有個族親在杭州做知府,一月俸祿幾何啊?”
李傾城跟他配合慣了,怎不知他想法,道,“杭州知府,一月俸祿不過三十兩銀子,加上養廉銀,還有冰敬、炭敬、別敬,三節兩壽等等,一年下來不過五百兩。”
蕭金衍點點頭,“是了,杭州乃下富庶之地,一個杭州知府,一年從朝廷領得俸祿,不過幾百兩。”他又指了指滿地的箱子,“這提親的彩禮,又是金子又是銀子的,少也十來萬兩,我也知周大人為官清似水、名如鏡,就算是從娘胎裏開始當知府,也賺不到這些錢啊。”
此話一出,有些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當官自有當官的財路,這種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誰也不得什麼,可蕭金衍當眾出來,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畢竟用腳後跟想想,這些銀子,也不可能是周如海的俸祿了。
蕭金衍歎了口氣,“周大人,這些錢恐怕有些來路不明啊。莫非是你家祖傳的?”
周如海出身貧寒,祖上八輩都是農家,自然不會有什麼家族財產。這種事,周如海也考慮到,但他身為一方父母官,就算漏財,別人也不敢亂,誰料會遇到蕭金衍這種家夥。
周如海有些頭疼。
他也知道,蕭金衍是李院長的師弟,師門背景深厚,自己招惹不起,但今日本是誌在必得之事,又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