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意將三人安排與裴氏兄妹的幾個朋友坐在一起,畢竟都是年輕人,大家交流起來更方便一些。其餘幾個馬球手,由於都是下人,裴如意讓他們去偏廳單獨開了一桌。
蕭金衍也樂得如此,否則跟裴春秋那些老家夥們坐在一起,談一些商賈經濟之事,也找不到共同話題。
一桌十人,除了裴氏兄妹、蕭金衍三人外,還有三男一女,在蕭金衍旁邊還空著一個座位,也不知是為何人準備。
客人還未到齊,酒席還未開始,眾人在席間聊。裴如意是東道主,分別向眾人引薦。
裴如意指著一名白衣公子道:“這位是柳向東,是我們涪陵城首富柳百萬之子,柳家是當地第一鹽商,身價百萬兩,以後可要多親近了。”
柳向東神色倨傲,有種目空一切的感覺,裴如意介紹三人時,他隻是哦了一聲,他是涪陵城紈絝子弟,也不通江湖之事,根本未聽過蕭金衍、李傾城等人,聽到他們是打馬球的時,忍不住皺眉,“如意,他們不應該在偏廳用餐嗎啊,怎得球場上的卒子,也能與我們同席嘛?這樣未免有些跌身份吧。”
裴如意有些尷尬道,“他們三人都是我請來幫忙的客人,並非我們家仆。”著,向三人施以歉意,“柳少爺話向來沒輕沒重,你們不要介意哈。”
蕭金衍三人來的目的很明確,第一是蹭吃蹭喝,第二是要錢,對於柳城東的鄙夷之色,並沒有放在心上,道:“沒事,我們來就是為吃飯的。”
柳向東有些不
屑道:“今日酒席,裴家準備的都是上品,估計你們都沒吃過,那一會兒可要多吃點。”
“柳少爺放心,為了這頓飯,我們中午都沒吃!”
柳向東冷笑道,“鄉野鄙夫。”隨轉過頭去,與裴仁鳳聊,仿佛多看三人一眼,都有失身份。
裴如意又指著一名藍衣儒衫公子道,“這位是甄穹甄舉人,我們涪陵第一才子,才高八鬥,學富五車,還是城內有名的畫師,他畫的扇麵乃涪陵一絕,一把扇麵能賣出一百多兩銀子,還有價無剩”
甄舉人正襟危坐,聽得裴如意介紹,連連拱手道,“都是虛名,虛名哈!”話雖如此,但臉上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
蕭金衍笑道,“那有機會倒要向甄舉人求一副李逵夜行圖的扇麵了。”
甄舉壤:“最近襄陽譚老爺子七十大壽,譚家約我給畫一幅祝壽扇麵,付了千兩銀子定金,最近怕是沒時間了。”
蕭金衍心我隻是跟你客氣一下,你還真踩著鼻子上了,登聞院藏寶閣中有幾十副扇麵,都是前朝的名家之作,以前沒錢花了,他經常找個人畫個贗品,然後替換出去賣了。結果被李純鐵發現,痛打了他一頓。
不過見眾人拍他馬屁那種受用的感覺,如吃了三屍腦神丹一般舒坦,也忍住沒有拆穿他。
眾人目露羨慕之色,“真若如此,甄舉人豈不成了國手級的畫師了,就算江南第一畫師唐伯貓,一副扇麵恐怕也賺不到千兩銀子!”
甄舉人更正道,“一千兩不過是定金,畫成之後,還有四千兩潤筆費,不過都是虛名,虛名哈!”
蕭金衍感慨道:“我們拚死拚活勝了場馬球,三個人才賺一百兩,真是……哎!”
“那當然不一樣了,俗話的好,台上一分鍾,床上十年功,人家甄公子那可是一筆一筆練出來的,不知用壞了多少筆,寫淨了幾池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