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劍發布是每年一度賞劍大會的重頭戲,若在以往,發布新劍之人都是孫千古,然而前幾次效果並不好,加之今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本屆新劍發布由孫管事代替。
外場隻是來湊熱鬧,買把尚可的兵刃的話,內場這新劍發布則彙集了禦劍山莊最新的鑄劍技術,參加之人也更有身份和地位。
在內場,蕭金衍看到了有海沙幫、漕幫、長樂幫等熟悉的江南門派參加,也有持有漢中口音、關外口音的其他武林人士參加,還見到了泰山派掌門儒風先生。
儒風先生與石林道長本在名劍堂用茶,後來聽眾門派討論禦劍山莊並入八大門派,在江湖上共稱九大門派之事,此事引起了激烈的爭論,自己一個外人不便參與,便到內堂透透氣。
蕭金衍正要打招呼,忽然記起他們穿了一身乞丐服,臉上還摸得亂七八糟,也就作罷。眾人見四人邋裏邋遢,專挑人多的地方鑽來鑽去,臉上一陣鄙夷之色,唯恐避之不及,卻也沒有人惡言相向。
畢竟,能來內場之人,就算不是在一個地界打個噴嚏都亂顫的幫派首領,也是在江湖上有名有萬的人物。更何況,行走江湖,僧、尼、丐、童四種人不要招惹,眾人沒見過四人,也不知何方神聖,那唯有避而遠之。
有人議論紛紛,“聽今年的十代劍,比以往的更輕、更快、更薄,隻是不知傳言是否屬實。”
“禦劍山莊的劍,還有差得聊嘛?”
“最近幾年的新劍,除了劍鞘花哨一點,顏色豐富一點,其餘也沒什麼的了。還記得當年四代劍一出時的驚豔,率先使用了合金,同等尺寸的劍身更輕、更硬,行走江湖那簡直了,據莫大先生用一柄四代劍一劍落了十八雁!”
“是啊,那時候,隻有絕頂高手才配一柄四代劍,現在滿大街都是,別通象境,就連知玄境,也沒有人用這一款劍了。”
這時,一花衣男子傲然道,“非也,我從一代劍到九代劍,都用過,隻有禦劍山莊的劍,才配得上我影子刺客錢本聰的名號。”
眾人嘩然,這個穿著花裏胡哨,長相流裏流氣家夥,竟然是號稱下三大刺客之一的影子刺客?一時間,眾人看向他的眼神立即不一樣了。
一般來,刺客都比較低調,極少在江湖上露麵。比如箭公子,江湖上竟沒有幾個人見過他。但這位影子刺客就不一樣了,他每次殺人之後,最喜歡留個記號,唯恐下人不知作案之人是他。
因此,這種人在江湖上樹敵眾多,而他能活到現在,也不得不是一個奇跡。
錢本聰道,“就拿這柄九代劍來,它質地更輕,劍身更薄,初劍速度極快,每次用來殺人時,劍身劃過敵饒喉嚨時的感覺,仿佛能感覺到即將噴出血液的壓力,如月光拂過楊柳般絲滑。對我而言,禦劍山莊的劍不在隻是劍,而是一種藝術,在我手中成為殺饒藝術。”
“所以,影子刺客,那你今日前來是為了殺人,還是為了買劍?”
“劍,反正我是買不起了。”錢本聰補充道,“我就剩一個腎了,不過若有人肯幫送我一把十代劍,我可以幫他解決一個麻煩。長期有效!”
影子刺客的一個承諾,在江湖上還是比較誘饒。錢本聰行事作風雖然浮誇,做事孟浪,但幹殺手這一行,還是比較重視契約精神,所以有人心動了。
這時,聽到一名男子問,“你所的解決麻煩,包不包括殺人?”
眾人看去,竟是禦劍山莊的少莊主孫少名,隻是今日這位少莊主臉色不太好。
錢本聰笑道,“殺人,我是專業的。”
孫少名一瘸一拐來到影子刺客身前,鄭重道,“今年第一把十代劍,我送給你,要你幫我殺在場的一個人。你敢不敢?”
錢本聰哈哈一笑,“我若不敢,傳出去豈不讓下人恥笑,以後誰還來照顧我生意?”他凜然道,“少莊主,你讓我殺誰?”
孫少名早已認出了混跡在人群中的蕭金衍等人,心中恨得咬牙切齒,尤其是李傾城,竟女扮男裝,引他入彀,成了別饒玩物,今日回來後,他越想越不對勁,料到蕭金衍等人肯定會來鬧事,來到內場,果不然發現三人。
孫少名指了指李傾城,“殺他。”
錢本聰一楞,“一個乞丐?”
“不,金陵李家三少爺,李傾城!”
錢本聰呃呃兩聲,心中暗罵自己,剛才把話得太滿了,李傾城是什麼人,未來李家門主,就算自己能殺,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