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彌漫,陰雲密布。
恐懼籠罩在定州軍民的頭上。
嗚嗚聲、咆哮聲傳來,讓戰場更是壓抑。
百丈……五十丈……
進入弩`弓的攻擊範圍。
旗語飄飄,秦疆下令,“放箭!”
兩邊側翼數百支箭衝而起,射向了惡鬼兵。
噗噗!
數十惡鬼兵中箭,非但沒有退卻,反而更激怒了他們的血性。數十中箭惡鬼兵,紛紛像兩側狂奔而去,速度如鬼魅一般,頃刻間,衝上了山丘。
慘叫聲連連。
屠殺!
這些惡鬼兵,沒有兵刃,憑借速度和蠻力,將兩側的弩箭手撕裂或者拍成肉漿,斷肢殘臂亂飛,哀嚎遍野。更有凶殘著,直接將弓弩手的頭顱摘下,站在山丘之上,舉在半空之中,向定州軍炫耀!
定州軍哪裏遇到這種陣仗,忍不住紛紛向後退。
秦疆怒道:“不能退。我們退一步,這座城就毀掉。戰也是死,退也是死,早晚一死,那就讓我們的死,更有價值!”他厲聲道:“不要讓我們成為千古罪人!”
惡鬼兵衝到三十丈外。
“火箭!”
數十支火箭射出,火箭落入地上,點燃了灑在地上的桐油。
火光大作!
此處地勢低窪,兩側是山丘,雖然不高,但恰巧形成一座山穀,秦疆早已將數百桐油灑在地上,他們不求能殺死對方,隻要拖延時間。惡鬼兵怕火,火勢一起,阻攔了他們的腳步,他們停在對麵,發出嗚嗚的叫聲。
“投石!”
山丘之上,早已準備的巨石,抽去墊板,紛紛向下滾落,衝入惡鬼兵之鄭
轟隆聲起。
石塊重達百斤,從五六丈的山坡下滾落看,待到達穀底,已積蓄了足夠的力量,然而惡鬼兵身形矯健,在山穀內閃轉,躲避著石頭攻擊,即便如此,依然又數十人死於石頭的巨大衝擊之下。
隻可惜,時間匆忙,他們並沒有準備更多的石頭。
一輪滾石雨,雖給他們造成了混亂,卻沒有帶來更多的傷亡。
好在,也拖延了半炷香光景。
弓箭、石頭都用完,阻隔他們的隻有這熊熊火焰。
然而,桐油也逐漸燒盡。
秦疆知道,一旦火滅,迎接他們的將是一場生死惡戰。
他回頭看了一眼城頭,尚有五六千人堵在了門外,他們看到惡鬼兵攻來,更是混亂不堪,甚至大打出手。有些人甚至驚慌失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秦疆握緊了手中的長矛,之前訓練的隊形,麵對這些惡鬼兵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刀槍不入,力大無窮,若是硬抗,千人對千人,他們怕是堅持不到一炷香時間。
想到此,他果斷下令:“十人一組,且戰且退。”
火滅。
一聲怪吼,惡鬼兵發起了衝鋒。他們各自為戰,毫無配合可言,依靠的隻有蠻力。
秦疆第一個衝向惡鬼兵,然而隻一個回合,就被惡鬼兵一巴掌拍掉了頭顱。其餘定州軍見狀,心生死誌,不要命似的,不退反進,向前衝鋒,試圖用屍山血海,將惡鬼兵攔在山穀入口之處。
隻為了給後麵撤湍百姓,爭取片刻的罅隙。
惡鬼兵遇到阻力,更加暴怒。
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戮。
屍橫遍野。
銅雀台前,宇文祿心情凝重。
自昨夜到現在,他一直守護在銅雀台前,守護定州大陣。如今,東方暖暖和他的人製造混亂之後,潛伏在暗處,危機依舊沒有解除。可眼前定州軍,卻一個個死在了他的麵前。他早已身經百戰,生死看淡,但如此多的人一一死去,對他依舊觸動極大。
入城後的百姓無法及時疏散,城門處幾乎已經停滯。眾多百姓擠在了門洞之中,幾乎寸步難校
別入城,等城外一千定州軍戰死,定州城甚至連城門也無法關閉。
若真如此,一場浩劫難免。
定州大陣,是為了對抗道和修行之人,可這些惡鬼兵根本不是修行者,更不借用地真元,定州大陣於他們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又重現他心頭。為了保護趙攔江,他親手將定州變成了一座鬼城。
那是
他一生的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