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透!”
這是宇文霜想到的第一個詞,定州城內,怕是已經滲透進了光明神教的人手,而且職務還不低。
兵力布防圖是城內機密,除了他們父女、孫城主外,能夠接觸到這份機密圖紙的,不超過五個人,無一不是定州軍中的精銳,而且他們也是追隨父親多年的老部下。
除了一人。
定州軍參謀李桀。
四個月前,他加入了定州軍,在此之前,他曾是征西軍的一名參將,對西疆之事了如指掌。在起用他之前,宇文霜還特意讓比目的人去調查了他的身世背景,而回饋消息,征西軍之中卻有其人,與他描述的也一一吻合。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宇文霜將紙片藏入懷中,不動聲色問,“李參謀何在?”
屬下道:“今日他奉命守住城南的‘古中井’,想必正在值守。”
宇文霜見狀,派了一人向父親彙報情況,率其餘人向城南方向奔去。
城南。
由於實施水源配額限製,古中井前排起了長隊,等待取水。百姓對這種行為不解,怨聲載道。看到宇文霜前來,紛紛要討個法。
“憑什麼要控製水源?”
“我們都排了半隊了,總得給個法吧?”
宇文霜臉色鐵青,根本無暇理會百姓詰問,徑直向古中井走去。這口井是城內最大的四口井之一,供給了城內約八百戶的百姓用水,若這口水井遭到感
染,後果不堪想象。已有人取完水,正準備回家,宇文霜一聲令下,?將整個古中井封鎖。
這一下更激怒了百姓。
然而,在官兵的刀劍之下,他們的抗議也有氣無力。
宇文霜來到古井前,簇有三十餘兵丁看守,除了維持秩序的十來人,其餘二十人負責打水、分水,宇文霜問,“今日放出去多少水了?”
一兵丁道:“五六百桶。”
“李參謀呢?”
兵丁道:“上午來過一趟,是去其他地方轉轉。”
宇文霜命人取來一桶水,以手指蘸水,嚐了一下,發覺井水較之往常,更加甘甜。她找來一隻軍犬,喂了它一些水。過了片刻,隻見那軍犬變得暴躁起來,不住的狂吠,而且力氣也變得大了許多。
宇文霜當機立斷,“停止供水,派裏正挨家挨戶通知,先前取了水的,統統倒掉!”
“這是為何?”
宇文霜喝道:“這是命令!”
宇文霜又吩咐道,“定州軍參謀李桀,密謀毒害百姓,全城搜捕。”
事態緊急。
從那條軍犬的反應來看,水中混入的毒藥,已不是普通的極樂草,而是改良後的更為烈性的毒藥。如今之計,隻有切斷水源供應,抓到李桀,逼問解藥下落,否則,整個定州城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之鄭
他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竟是定州軍內部出了問題。
宇文霜神色凝重,又策馬來到幾處水井,有些李桀已經來過,有些沒有來。她將命令下出去,李桀曾檢查過的水井,停止供水,城內百姓可以在其他水井處取水,並限製水源供給,確保城內百姓都能配到一定用水。
這些事,本來歸城主府管轄,但事態緊急,她也顧不了這些,派人前往城主府通知了他們。
定州城兵馬,幾乎全部調入城中,來維係城內井口的安全,而宇文霜則根據兵丁提供的線索,全城搜捕李桀。
李桀?
李人傑?
宇文霜忽然明白,為何他對西疆戰事如此熟悉。
她第一次見到他時,覺得此人有些眼熟,原來是隱陽城主李仙成之子,李人傑!之前去西疆之時,她在城主府的宴席之上,遠遠的見過一麵,隻是沒有留下什麼印象,如今回想起來,兩個人重合在了一起。
聽蕭金衍過,他加入了東方暖暖的光明神教。
如今東方暖暖就在城內蠢蠢欲動,李人傑出現在定州城,也算是合情合理。
想到此,她心中有些擔心。
這次針對定州城的行動,怕是早有預謀。
聯想到招搖山上,蕭金衍與王半仙的對決,她心中生出了不詳的預福
為何偏偏在這時,東方暖暖針對定州城發起行動?
難道隻是巧合?
亦或是為了給蕭金衍造成幹擾?
胡思亂想之間,忽然比目組織的人急匆匆來報。
“郡主,大事不好,城南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