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銀子,蕭金衍一拍腦袋,道:“忽然記起,我現在與登聞院好像沒有什麼瓜葛了。”
在隱陽,為了宇文霜之事,蕭金衍不願意拖累師兄,當著江湖同道的麵,與登聞院劃清了界限。不過,對於這種表態,登聞院保持了沉默。而且,現在登聞院被陛下刻意冷落,以目前的勢力,無法與當年與一笑堂抗衡之時相提並論。
李傾城一臉鄙夷的神色,“今日在議事堂被長老們圍攻,我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犯下的錯誤,交友不慎這一條,最為嚴重。”
蕭金衍長歎一口氣,“這話太傷人了。不過,我還是會幫你去調查這事,感動不?”
“這麼好?”
蕭金衍道:“為你,千千萬萬遍。”
……
嶺南劍派的漏網之魚不知所蹤,唯一的線索,隻剩下紅星堂了,若能順藤摸瓜,找到紅星堂的主雇,或許有翻盤的機會。
張頭兒這位木牌殺手,已在鼓樓等了三日。
蕭金衍、慈悲大師和嶽老七一去不複返,他有些心急,也去過善和坊打探消息,聽了李傾城被刺殺之事,才知道原來紅星堂要殺之人,竟是李家三少爺,嚇得不輕,他本想一走了之,但紅星堂堂規,作為殺手,不達目的,就算逃走,也必會遭到上麵的追殺。
蕭金衍在鼓樓找到了他,張頭兒初見時,有些驚愕,“你竟然沒死?”
蕭金衍低聲道,“隨我來。”
張頭兒不明所以,跟著他到了一處僻靜之處,笑著道,“我本來有機會殺死李傾城,但李傾城給了我一千兩,讓我買你的命。”
張頭兒道,“身為殺手,怎能如此兩麵三刀?”
“李傾城給的是現銀,你開的是空頭支票,我也要討生活,所以要委屈你了,不過李少爺了,隻要你出後麵的雇主,他可以饒你一命。”他假裝打量了一眼四周,低聲道,“現在周圍都是李家的劍仆,我可不想死在這裏。”
張頭兒道,“你可知堂規嚴厲,接了任務的殺手,要麼完成任務,要麼死路一條?”
“這個好辦,隻要你指認出幕後主使之人,李家三少爺會派人保護你,甚至幫你換個身份。”
張頭兒有些猶豫了,他一番權衡,才道,“這個任務,我是以一千兩的價格,從一個銅牌殺手手中接過來的。先拿到了五百兩,得手之後,去莫愁湖旁的一文酒家,去結算剩餘五百兩。”
兩人去了莫愁湖,找到了張頭兒的那個一文酒家,酒肆不大,隻有幾張桌子,裏麵空無一人,張頭兒上前敲門,無人反應,才一推開門,就見一支箭從暗處射來,蕭金衍道,“心!”
張頭兒反應不及,應聲倒地。
一個黑影從酒家後樓一閃而過,蕭金衍連追了上去。那黑影輕功十分高明,與蕭金衍始終保持在三十丈之內,蕭金衍施盡全力,始終無法迫近一步。
一口氣追出了十餘裏,那道黑影忽然停了下來。蕭金衍這才看清,此人黑衣蒙麵,手中拿了一柄長劍,劍體烏黑,劍柄白色。
蕭金衍心中一驚,“李家供奉?”
黑衣人嘿嘿笑道:“認識這柄劍,眼光還不賴。”
金陵李家三大供奉,負責守護宗祠,在李家之內,是宗師級的人物,除了李花外,屬三大供奉武功最高。蕭金衍明白,方才這人故意有所保留,就是想引他追上來,如今在無人之地,可以殺他滅口。
“素聞李家供奉以守護家族為己任,閣下卻找人刺殺李傾城,李樹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違背自己劍誓?”
黑衣壤,“李樹?他還不配!”
“那是誰指使你?”
“見了閻王,你或許會知道。”罷,他將長劍抽出,運功劍上,隻見白色劍柄瞬間變成了黑色,一道劍氣將蕭金衍籠罩其鄭
蕭金衍知道此戰無法避免,收拾心神,以弦力引真氣,聚集與身前一丈處,來抵抗這道劍氣。
劍氣交接,蕭金衍渾身一震,此人戰力,竟不遜於孫千古。黑衣人也覺得奇怪,“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可惜交錯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