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道,“早晚會出現的。上次收到你家書之後,我就派人去查了賬,去年初,有一筆三十萬兩銀子通過一家當鋪給了嶺南劍派,是你三叔名下的產業。”
李傾城道,“真是三叔?”
“李樹那人經商還行,拉攏人也有一套,但搞陰謀這一套,總比不過你二叔這混官場的。若不是我抓住了一個線索,還差點真以為李樹幹的。”
“二叔跟你可是一個奶媽。”
李花道,“那又如何?李世民還殺了親兄弟呢,人心隔肚皮,想什麼誰又知道?”
“花準備怎麼做?”
“先放著,你現在就是李家的一個魚餌,我把你給晾著,那些魑魅魍魎,跳梁醜們,一個個都跳出來,省的我一個個去找了。”
李傾城道,“把自己兒子當誘餌,你可真狠心。”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李花道,“這些年來,李家看似風平浪靜,但老子我經營得可是提心吊膽,自從李長福的事之後,我把劍仆還有族內高手都派到外莊去了,睡覺都要枕著一柄劍。這個家若是就這樣交給你,我不放心。”
李傾城望著李花,心中有些感激,老子果真還是親的好。“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李花道,“你在這裏呆著,我會刻意的孤立你,大祭祖之前,我會放出風聲,準備廢掉你繼承家主的權力,看看其他幾房會有什麼反應。但是,你自己卻要爭,明白嘛?”
“我也不想當這個家主。”
李花不悅道,“身為李家子弟,又是長房長子,坐上家主之位,保住這個家族,是你的責任,也是你的義務!”
李花將麵蒙上,準備離去,臨行前道,“回頭弄點金鐲子、金鏈子,往人家姑娘身上懟啊,當年我就是這麼追你娘的。”
李傾城苦笑道,“我娘那衣品,真是不敢恭維。”
李花忽然生出警覺,“有刺客,有一個還是高手!”
蕭金衍一入善和坊附近,李傾城已經察覺到了,“是我朋友。”
“那就好,奇怪,怎得族內劍手竟會沒預警?”李花了句好自為之,便離開了別院。
善和坊內住著李家族人,為保護族人安全,家族之內豢養了一批劍手,潛伏於各種角落,一旦有人侵入,會以不同的聲音示警。
李傾城擎劍在手,坐在房內。
……
善和坊。
蕭金衍與張頭兒一行人來到坊外不遠處,慈悲大師從懷中取出一個盒子,伸手取出一塊,將自己臉塗黑,又讓其餘人也照做,還解釋道,“身為職業殺手,切記讓人認出相貌,這是我從鍋底刮下來的煙油,可以有效偽裝身份。”
蕭金衍等人也效仿,塗在了臉上,張頭卻搖了搖頭,“我送你們到這裏,剩下就看你們了,記住,事成之後,在鼓樓彙合。”罷,一溜煙溜走了。
嶽老七道,“你放心,殺人嘛,跟殺豬一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慈悲大師道,“就你那性子,太衝動,記住,進去之後,看我臉色行事。”
嶽老七指了指臉上的煙油,問,“怎麼看?”
“你質疑我的專業?”
嶽老七連道:“不敢。”
“總而言之,進去之後,照我的做,一切聽指揮!”
蕭金衍道,“金陵李家乃江湖世家,坊間肯定有高手埋伏,我們若貿然進去,必然會被他們發現,得想辦法混進去為妙。”
慈悲大師不滿道,“你了算,還是我了算?”
“大師了算。”
慈悲大師道,“跟我來!”
三道人影進入了善和坊,客人住的別院位於善和坊最外層,守護力量也薄弱,慈悲大師貼著牆,走之字步,來到別院外,從懷中取出一隻飛爪,嗖的一下,扔上了房頂。
“殺人經第一招,梁上君子。月黑風高夜,走房頂,最難被人發現。而且視野好,一看動靜不對,也好撤退。你先上!”
嶽老七順著飛爪,爬上了房頂。蕭金衍緊隨其後,慈悲大師身材肥胖,爬到了一般,飛爪繩索老舊,忽然斷裂,慈悲大師砰的一聲,掉在地上,痛得打滾,口中卻不出聲。
過了許久,他才爬了上來,渾然不提方才之事,又道:“跟我來。”他趴在房頂,渾身蠕動,一點點向前方爬去。
“殺人經第二招,伏地魔。走房頂,最忌諱的就是被人發現,所以一定要靜,千萬不能發出聲音。”
啪嗒!
他踢落一塊瓦片,滾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聲響,遠處聽得有壤,“有情況!”
慈悲大師連喵喵叫了兩聲。
那人聲道,“原來是隻野貓。”人聲漸遠。
慈悲大師又道,“殺人經,第三招,惟妙惟肖。遇到意外情況,隨機應變。”
很快就來到了李傾城所在的房頂之上,此處正是兩房交錯處,有個凹槽,三人潛於此處,慈悲大師道,“殺人經第四招,聲東擊西。嶽老七,你看那裏!”
嶽老七剛一轉頭,慈悲大師一腳將他踹下了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