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不答應,關你什麼事?”
唐不易不怒反笑,“那就問問我手中的劍吧。”
蕭金衍,“你手中也沒有劍。”
唐不易淡淡道,“放箭!”
當當當當!
蕭金衍以手中單刀,格擋開四支飛箭,刀箭相觸,發出清脆的響聲。蕭金衍虎口發麻,暗忖這群叛軍之中,竟隱藏著箭術高手,一個唐不易已難以對付,若加上他們,這次怕是凶多吉少,於是低聲對阿裏道,“我拖住他們,你保護陛下,找機會逃離此處。”
布達道,“大不了與他們拚了就是。”
楚別離向前兩步,朗聲道,“朕乃大楚皇帝,統領三十萬雄兵,你們若退下,朕可饒……”
嗖!
蕭金衍將他往旁邊一拉,長箭沒入石鄭他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上,你這一招不管用了。”他將楚別離往阿裏那邊一送,喝道,“快走!”
罷,又撿起一把刀,將眾叛軍攔在死亡穀正中央。
寒風吹過,打在臉上,如刀削一般。蕭金衍目光堅定,釋放出弦力,將地真元聚在他身邊。
以一敵二千。
這場戰鬥,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上,但蕭金衍別無選擇。在場眾人,以他武功最高,一旦退縮,眾人都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今夜,這些叛軍連皇帝都要殺,這勢必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
蕭金衍在積蓄力量,自在都江堰拜水,悟出聞境之道後,他全身竅穴盡開,真元透過他體內,如長江之水蓄於水壩之中,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攝饒氣勢。
真元聚在他周圍,被很好的控製在他身前一尺之處,越來越密集,周邊的空間,都似乎發生了扭曲。
有那麼一刹那,唐不易也覺得眼前此人身形似乎漲了一尺。他先前有些看走眼了,眼前這年輕人,先前竟極好的隱藏了實力。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唐不易賭了身家性命,來殺楚別離,一旦失敗,後果將不堪設想,他下令道,“殺了他。”
十二名叛軍手持兵刃,向蕭金衍圍了過去,距他一丈之外,猛然衝擊,從十二個角度,分別刺向蕭金衍不同的要害。
蕭金衍此刻心境,就如母山上的皚皚白雪一般,無塵無垢,識海之中,將這十幾人殺招一一映入。心念所至,這些人動作似乎變得十分緩慢,他倏然而動,整個人如一條遊魚一般,閃轉騰挪,分別揮出了十一刀。
噗!噗!噗!
如刀割破布帛,聲音不大,卻觸目驚心。十一名叛軍,保持著先前姿勢,乒在地上,連慘叫聲都未發出,死得不能再死。
喉嚨之間,鮮血汩汩。
剩下那一名叛軍,呆若木雞,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忽然,“哇”的一聲,將長刀扔在地上,向後麵跑去。
唐不易上前,一刀將之殺死。“臨陣退縮者,斬!”他一擺手,又有一撥人向蕭金衍攻了過去。
蕭金衍知道,這一戰必將無比艱辛,但他別無退路,他要給楚別離等人爭取逃亡的時間,所以每一刀,他都用最少真元,既能保證一刀斃命,又不會耗費太多的力氣。
狹長的山穀,沒有廝殺聲,隻有刀聲、風聲,火把燃燒聲,鮮血飛濺聲,屍體倒地聲,唯獨沒有撕喊聲。
異常的沉寂。
一場毫無聲息的殺戮。
轉瞬之間,已有三十多人死在了蕭金衍刀下。
唐不易麵無表情,繼續派人攻擊。一來他對蕭金衍境界判斷有誤,想通過這些來判斷他武功虛實,二來,他要采用車輪戰術,消耗蕭金衍內力。
這些軍人,都是部隊中的精英,雖不是武者,但力大無窮,尋常聞境高手,殺二三十人,內力就會有所不及,能殺五十人,則是極限。就算到了知玄境,一個人竅穴之中的存的內力有限,最多也不過殺三百人。隻有武者到了通象境,才算是真正的千齲
至於躍出三境之外的大宗師,能夠呼風喚雨,引發地異象,以己身與地融為一體,做出如搬山、倒海、截江這等非人力之事,殺一千人和殺一萬人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半炷香功夫,已有將近八十人死在蕭金衍刀下。
此時蕭金衍渾身浴血,長刀已卷刃,變得不再鋒利。即便他盡量節省力氣,但高強度的作戰,讓蕭金衍的真氣有些難以為繼。
唐不易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看到蕭金衍內力不足,已是強弩之末,繼續道,“殺死此人者,賞銀千兩,官升三級。”
眾人聞言,又是前仆後繼。
噗。
蕭金衍在隔斷一人喉嚨之時,內力一滯,動作慢了半分,被一柄長槍刺中了肩頭,鮮血直流。
眾人見他掛彩,更加緊了攻勢,絕不留給蕭金衍任何喘息的機會。四百竅穴盡開,地真元雖源源不斷,但他揮刀的速度,卻越來越慢。
蕭金衍是人,不是神。
是人,就會累。
蕭金衍累了。
唐不易一擺手,有四名黑衣人,加入了戰場。蕭金衍壓力陡然增加,這四個人都是知玄境高手,而且在旁邊觀察了許久,對蕭金衍的刀法、刀勢已了如指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