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聞聞這個,幫我找個人。”
白茶皺眉,道,“你當我是狗嗎?我們血衣族有一種秘藥,隻有將之灑在對方身上,才能順著味道找到對方。”
蕭金衍悻然,原來如此。
不過白茶還是將手帕接了過去,放在鼻尖嗅了一口,道,“上麵有淡淡的香氣,這種調香的方式,應來自中原。這手帕的主人,是個女人吧?”
蕭金衍黯然道,“是你未來師娘的。我來西京,就是為了尋她。”
白茶哦了一聲,“其實也不是很難,隻要她在這城內留下痕跡,我還是能找到他的。”
來西京之時,他還抱著一些想法,但這幾日尋找下來,西京城太大,就算她在這裏,也未必能找得到她,但今日聽少女一番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若能幫我找到她,就算報答之前的救命之恩了。你要學武功,我也可以傳授你。”
白茶道,“那你幫我報仇!”
蕭金衍道,“既然你們會神蠱之術,直接下個咒語,把寶璣王殺死不就得了,還用大費周章?”
白茶臉色暗淡,道:“我們血衣族聖器,被寶璣王那狗賊搶走了。不但如此,他還殺我族人,如今下,?我們血衣族人,不超過十人了。”
“什麼聖器?”
白茶又要了兩斤牛肉,一壺酒,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血衣族曾是草原上最古老的民族,數百年來,長期居住在清涼山,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他們信奉拜物教,又精通神蠱術、醫術,極少與世間人交往,所以在外人看來,血衣族是十分神秘的民族。
若幹年前,有一名族人因觸犯族規,煉製一些禁忌法器,被逐出族。此人來到京城,投靠了寶璣王,因為心懷仇恨,將族內聖器的消息透露給了寶璣,結果給血衣族帶來了一場災難。寶璣王發動軍隊,一夜之前,蕩盡清涼山,將族人盡數斬殺,搶走了族中聖器。
白茶因外出采藥,躲過一劫,等回到山中時,整個血衣族化為火海。在一片屍海之中,她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族長。族長臨終前,將聖器的秘密告訴了白茶,並讓她立下毒誓,務必要找回族中聖器,並將它毀掉,否則將會引發一場下浩劫。
“什麼聖器,這麼厲害!”
白茶道,“無名槍。”
蕭金衍失聲道,“無名槍?”
白茶道,“正是。我們血衣族先祖曾是大楚的大將,後來奉命隱居清涼山,隱姓埋名,世代立下血誓,守護這把無名槍。可是族內,還是出了叛徒!”
難怪寶璣王會如此肆無忌憚,原來手中已得了無名槍!若真如楚別離所,他與書劍山有勾結的話,一旦這把無名槍重回書劍山,後果將不堪設想。
白茶又道,“我們族中傳,三大神器之中,金刀可吸下至陽之氣,無名槍則吸取下至陰之氣,正因如此,我們族人才可以利用聖器,施展神蠱之術。若幹年前,有個道士曾來過我們血衣族,告訴我們族長,下浩劫將至,要我們好生看管族中神器,我們也是心翼翼,誰料到頭來,那句道士的話,果真應驗!”
蕭金衍問道,“是不是一個又幹又瘦、又饞又懶、又髒又亂的老道士,手中拿著一個算命的幡兒,腰中還有一隻破碗?”
白茶奇道:“你認識他?”
蕭金衍心中暗想,果然是王半仙。看來,這些事情,他早都已料到,關於書劍山的事情,有些秘密,他還是瞞著自己。
蕭金衍本不想管這些事,但是既然與那書劍山扯上了關係,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他忽然意識到,自從離開蘇州,一路西行以來,他遇上許多奇怪的事情,而且或多或少,都與書劍山有些關聯。
在禦劍山莊,是王半仙告訴他,沙坪峰後山上的本初道人和山河氣運圖的事,劍門關鬼王宗與岐夫人埋骨之地,也是他通過琅琊閣海先生告訴自己。如今在西京城,他又得知了無名槍的下落。
冥冥之中,仿佛意一般,將蕭金衍與這書劍山或多或少的扯上了關係。難道,自從蕭金衍三人踏上西行之路,這一切都在王半仙的算計之中?
想到此,他問,“如今無名槍在哪裏?”
白茶搖了搖頭,“我自幼修行秘術,能對聖器生出感應,一路追蹤到上京城,結果卻失去了蹤跡,應該是那狗賊想辦法遮住了它的痕跡。”
蕭金衍沒有想到,一個無心之舉,救了這個少女,竟然會知道了這麼多消息,既然她磕頭認了自己當師父,他也就有責任保護好白茶。隻是如今整個王府的人,都在上京城內尋她,得想辦法將她安置下來,在從長計議。
古邦會館是個不錯的去處,但礙於古邦與王府的關係,蕭金衍也不欲給他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想辦法先給她找個客棧住了下來。
結完賬,正要起身,忽然看到白茶皺起鼻子,使勁聞了聞,對蕭金衍道,“我師娘入城了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