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隊淘汰!”
趙攔江鬆了口氣,原本他們位置最差,藍隊淘汰之後,三隊成犄角之勢,形勢頓然好轉,雖然夜家的紅隊有地形優勢,但自始至終,他們始終沒有出箭。
場麵陷入了僵局。
半個時辰過去,三個組雖都有零星出箭,但始終無法造成殺傷。在場觀眾坐不住了,紛紛喝倒彩。
當!
一聲鑼響。
有士兵喊道:“一炷香內,各組轉移到第二防區,最後一名淘汰!”
第二道防區,就在身前十步。然而眾人都知道,這十步,看似很近,實則凶險至極,以在場眾饒箭法,就算是移動之中,恐也難以幸免。
養由鐵一聽,正要起身換位置,被趙攔江拉住,“再等等!”
半炷香後,黃隊有人動了。
一名箭手舉著盾牌,猛然躍起,向第二防區跑去。
養由鐵罵道,“憑什麼他們是盾牌,我們卻是死沉的鐵皮?”
這時,紅隊有人起身,搭箭便射。
趙攔江心中暗笑,此人分明是藍隊的誘餌,沒想到紅隊果然上當,車超再次起身,一箭射出,淘汰掉紅方一人。
黃隊一人順利抵達第二防區。旋即搭起弓箭,為另外兩人掩護。
如此一來,黃隊有兩個射擊點,占盡了優勢。
又過片刻,有士兵喊道,“十聲鼓響,倒計時。”
戰鼓擂動。
原本沉悶的場麵,一下子熱鬧起來,眾人紛紛向場內注視,看這關鍵的轉移之中,究竟那一方會耗損更多戰力。
待到第五聲,紅黃兩隊紛紛出動,向十步之外跑去。
在這個距離,每人最多兩次射箭的機會。
趙攔江道,“走!”
他縱身躍出,向前方疾馳而去,嗖嗖兩箭過來,趙攔江已生出感應,身形一晃,蛇皮走位,躲了過去,落到第二道防事之前。
養由鐵稍落後幾步,看到紅方有人落單,估算好提前量,一箭射出。
中!
養由鐵正要向前跑去。
第十聲鼓響。
“亥號最後抵達,淘汰!”
養由鐵愕然道,“什麼?”
早有士兵上前,不由他辯駁,將他扯了下來。
如此一來,紅方隻剩一人,綠方隻有趙攔江,而黃隊依舊是滿編。其中,本屆奪冠呼聲最大的車超發揮出色,一人淘汰四人,無論是指揮,還是箭術,都發揮到了極致。
貴賓席間。
夜梟臉色鐵青。夜二郎早已暗中告知了比賽方式及規則,賽前,夜家也製定了詳細的作戰計劃,誰料卻在執行中出現了差池。
車家的家主則笑得合不攏嘴,這次比賽,車超在箭術及指揮中表現出色,沒有辜負車家對他的悉心培養。
他笑著對夜梟道,“老夜,這次你們夜家的三連冠,恐怕要泡湯了。”
夜梟沉聲道,“比賽還沒有結束,你急什麼。”
“嗬嗬,煮熟的鴨子,嘴硬著哩!”他又道,“上一屆,若不是車超意外受傷,恐怕魁首恐怕也輪不到你們夜家!”
人群之中,夜雨妃心提到了嗓子眼,如今夜家隻剩下夜正一人,而當日與自己起衝突的男子,自始至終未出一箭,原本十分厭惡他,此刻卻祈禱他能解決掉黃方一人,否則,車家以三攻一,這一仗,肯定輸了。
趙攔江檢查箭壺,心中一驚,怎得箭壺空了?
原來,方才李廣、養由鐵在射箭之時,存了私心,接連射出十多箭,用得卻是趙攔江壺中的箭,轉移之時,趙攔江走得匆忙,也未來得及查看,拎著空箭壺就過去了。而如今,他身上隻剩下手中的這支箭。
一對一對三。
形勢有些不妙。
這時,一人眼尖,喊道:“綠隊隻有一支箭了!”
趙攔江臉色死沉。
李廣罵道,“你他娘的,都被淘汰了,還這麼多廢話,要是在戰場上,早已被亂騎踩成一灘爛泥了。”
那人卻道,“有本事來咬我啊!”
一名士兵攔在兩人中間,將兩人分了開來。
李廣此刻也有些擔心趙攔江,不由埋怨養由鐵,道,“你怎得不給他留幾支箭啊?”
養由鐵辯道,“剛才可是你讓我用偷他箭壺的箭的,現在你反過來怪我?”
李廣,“此一時,彼一時嘛。我怎得知道你會被淘汰!”他安慰道,“算了,反正不是最後一名!”
箭公子嘖嘖道,“這下子,趙攔江完蛋了。”
李傾城篤定道,“不,他贏定了!”
“除非夜家箭手能幹掉對方兩個,而且他自己也中箭,被淘汰,但這這種機會很。”
蕭金衍道,“你聽過博弈論嘛?”
箭公子不解,“這是什麼東西?”
蕭金衍道,“這次羿箭大會,本就是夜家、車家之爭,如今夜家隻剩一人,趙攔江隻剩下一支箭,車家卻有三人,下一次轉移,車家必然會全力對付夜家箭手,而不會去針對趙攔江。而夜家箭手,自然也不會選擇趙攔江出手,因為一旦將趙攔江淘汰,他將獨力麵對車家三人,所以……”
箭公子道,“夜家的下一箭,必然會和趙攔江對付車家!”
李傾城道,“這是最合理、最經濟的作法,也是最優選擇。”
箭公子道,“就算如此,趙攔江手中也沒有箭了,除了棄權,別無他法。難道,他要徒手奪箭?”
李傾城道:“各方的箭簇之上塗了染料,用別饒箭射中對方,並不作數!”
“那怎麼辦?”
蕭金衍笑了笑,“自己看吧。”
……
又有士兵道,“十聲鼓響進入第三防區!”
鼓聲再次雷
起。
場內眾人開始變得興奮起來,這一戰,沒有花哨的箭法表演,然而這種戰場上真刀實槍的打法,卻更容易讓人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