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絕也覺得尉遲梟的猜測不無道理,既然無從下手,這也是一種辦法。
送走了韋絕和玉麵羅刹,尉遲梟又吩咐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這件事,誰也不許和王後提起,她如果有所察覺,也都搪塞過去,每日多用些心給王後調節一下心情,誰也不許惹王後不高興,違者重罰。”
王上在王後這裏吃了癟,可是一句怨言沒有,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愛,這讓後宮中的一並內侍宮女,又都無限的向往起來。
婉依的身體有恙,雖然還在和尉遲梟生氣,可也沒有精力應付這個人的死纏爛打,自從知道自己的手段還是有些成效的,尉遲梟每日下了早朝,一定會親手做了一碗素麵端到婉依跟前,婉依欣然接受。
就算是為了這兩個孩子,她也不能再和尉遲梟僵持下去,猶記得那會自己幾日水米不進,懷鳴就每日在自己跟前掉眼淚,晨曦也是愁眉不展的,他們已經沒有娘親了,都把自己當成了最親的人,她不能讓他們再受傷害一次。
把尉遲梟送過來的麵吃的一幹二淨,婉依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尉遲梟也不在乎身旁是否還有下人在場,一味的寵溺。他總結出來的經驗就是,每次對婉依有所誤解,最後浮出水麵的真相往往都是錯的離譜的那個人都是他自己,多疑更加肆無忌憚的對婉依好。
婉依接受的坦然,在外人看來恩恩愛愛的樣子,讓懷鳴和晨曦也都開心起來。婉依想著,這就是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了。不知為何,自從那日頭疼,每次見到尉遲梟心中總是說不出的感覺,想呆在他身邊,如果他不在,自己就會控製不住的想要接近,可是當尉遲梟出現在自己身邊,有總有一種困惑在控製著自己。
事情終於還是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這一夜婉依和尉遲梟安睡的早一些,子時剛過,婉依就醒過來了,輾轉著再難入睡。
一彎新月如勾,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婉依盯著那月亮看了半晌,忽然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
她是有一把匕首的,拿匕首還是藍若廷送給自己的,可是伸縮成短劍。鬼使神差的,婉依找出那把匕首來,對著清冷的月光看過去,真的像極了。可是這匕首上的花紋似乎素淡了些,顏色總是不夠鮮豔,似乎是少了些絳紅還點綴。
把匕首移近尉遲梟,婉依的眼中已經看不出理智來,刀刃一點一點的接近床上沉睡的男人,婉依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像是冥冥中被誰支配著一樣,腳步輕的沒有一丁點的聲音。
知道雪白的刀刃下有鮮紅的血液流出,尉遲梟猛然間睜開的眼睛像是射向婉依心口的箭,盯著眼前的一切,自己的手中還握著一把匕首,婉依一聲驚呼,丟掉匕首,後退一步跌坐在地上。
“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敢麵對眼前的一切,不敢看向尉遲梟,連她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尉遲梟從床上做了起來,用手抹下脖頸間的血跡,對聽聞聲響闖進來的侍衛冷聲說道:“都出去!”重重紗帳的遮擋下,侍衛並不知道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尉遲梟知道,從婉依下到床下開始他就清楚的知道婉依的一舉一動,隻是想看個究竟的尉遲梟靜待著事情發展下去。
韋絕總是在婉依沉睡的時候過來診脈,事態真的是按照最嚴重的方向發展下去,那就是藍遠曾經在婉依的身上種過蠱毒,這蠱毒聽從藍遠的調遣,在一定的範圍內,有藍遠的地方,婉依完好如初。可是如果藍遠離開婉依太遠或是太久,這種用藍遠的鮮血喂食的蠱毒就會蘇醒,慢慢成長,知道控製婉依的心誌。
婉依的頭痛,就是蠱毒已經浸入到腦,這也是事情嚴重到了極致。被蠱惑的婉依會聽從蠱蟲的指令,變得嗜血,吧變得詭譎,而婉依下手的目標就是尉遲梟。
應該是藍遠曾經獲得過尉遲梟的血液或者頭發之類的東西,讓蠱蟲認得目標,蠱蟲的目標就是婉依的目標,隻要蠱蟲在,婉依就不會停止對尉遲梟的傷害。
幸好韋絕提早發現了,尉遲梟也早有準備,否則,以現在尉遲梟對婉依的信任程度,就是婉依親手殺死了尉遲梟,隻要她否認,尉遲梟就不會相信是婉依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