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韋絕讓婉依都覺得心疼,站在原地想勸解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就在婉依欲言又止的時候,隻聽到一句輕輕的女聲劃破眾人的耳膜,伴隨著輕微的摩擦聲破空而來:“現在知道我的好了,你個老不死的。”
玉麵羅刹虛弱的聲音讓人以為是出現了幻聽,直到幾個人目光相對,繼而全部落在了那一雙微微睜開的額雙眼上,才敢確定是真的醒了。
“你醒了,老太婆,你真的醒了!”韋絕趕緊擦幹淨自己臉上的淚水,喜笑顏開的看著玉麵羅刹,手上的力道稍微加重,卻又很有分寸。他想離這個人在近一些,宣告自己的所有權,可又清楚明了的知道,此時的她到底有多麼的虛弱。
“剛剛的話,我可都聽見了,這一次你不許耍賴!”
在玉麵羅刹昏迷的時候,耳邊就一直是韋絕的絮絮叨叨,她想要睜開眼睛,想要說話,奈何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就連想、呼吸都覺得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可以張開眼睛可以開口說話了,玉麵羅刹急著證實自己在昏迷時候聽到的都是真的,都是這個男人發自內心的保證。
“是真的,我發誓,我韋絕要是敢負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靈族的族規可以不在乎了?你對義弟的保證可以不在乎了?我以前殺過那麼多人,你可以當做沒發生了?”
這些都是橫亙在韋絕和玉麵羅刹之間的障礙,韋絕曾經不止一次的用這些理由拒絕過玉麵羅刹,她一直都是銘記在心的,恨不能把所有的條條框框都付之一炬,可以沒有任何阻礙的和韋絕走到一起。
如今她已過了古稀之年,雖然容貌上看上去還是三四十歲的樣子,可是內心的滄桑是無可改變逆轉的。他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候可以消耗,她不容許韋絕再用這些爛到家的借口來敷衍他拒絕她。
“那些都是我從前說的糊塗話,以後再不會了,給我些時間,我會證明給你看的。現在你先休息,保存體力,明天我們去王城。”
韋絕帶著玉麵羅刹先於婉依和尉遲梟離開的,尉遲梟交代了一些事情,原地犒賞三軍之後,才起駕回王城的。
大隊人馬到了宣城之外,婉依忽然莞爾對著身側的尉遲梟說道:“王上可還記得,曾經懸崖下,溫泉底對我承諾過的事?”
不用婉依提及,這些時日來尉遲梟心中也在盤算這件事,婉依這會忽然提起,尉遲梟反倒起了玩笑之心,對著婉依搖著頭故作迷糊狀,“不知道愛妃說的是哪一件?”
心中清楚尉遲梟是故意裝的,婉依也順著他,皺了一雙鳳眉,臉上表情冷了下來,還悠悠的歎了一口氣,“既然王上不記得了,也就作罷,權當我沒有提過。”
她故意避開臣妾這個稱呼,就是想尉遲梟可以重新給她的身份一個定位,這一次她不想爭取了,但看尉遲梟如何安排。
尉遲梟看著婉依漸漸變冷的臉色,心中就是一凜,何時開始,他竟是連這個人眉頭輕蹙一下,看的都不忍心。“好了,不鬧了,答應你的事情我都記得,我早已經吩咐蕭夜回去辦了,保管我的王後娘娘滿意。”
把婉依摟的更靠近自己,完全不顧,越來越熱的天氣。“我知道你是想看你在我心裏的定位,今天在這裏,我再說一遍,我尉遲梟的心中隻有你一個,不管是曾近的洛塵,還是現在的尉遲梟。不管你是陸婉依還是司徒雲裳,我都愛著你,愛的深入骨髓,請你把自己放心的交給我好不好。”
將臻首輕輕靠在尉遲梟的肩頭,婉依輕言道:“我相信你,也相信我們在一起是被老天祝福的。我有一件事想爭奪你的同意。”
“嗯”尉遲梟安靜的做好了聽婉依訴說的準備,既然這件事情她鄭重的提出來,事情必事出有因的。
“我已經認了拓跋宏彥做義兄,所以我想從他的部族出嫁。”
沒有選擇環宇為自己證婚,尉遲梟已經很是意外了,沒想到婉依竟是選擇了拓跋宏彥。他忙的無暇分身,也從未問起過婉依是如何從拓跋宏彥哪裏借兵過來幫助自己的。難道他們不應該是敵對嗎,怎的拓跋宏彥卻成了婉依的義兄?
“一直忘了問你,你是如何跟拓跋宏彥借兵的,他可有提了什麼條件?”猶記得這個人的狼子野心,為此不惜犧牲自己親妹妹的終身,把人安排在自己身邊,這樣的人,怎會輕易被婉依說服,會不會也像是藍遠一樣,有什麼要挾著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