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依猜的沒有錯,後麵追趕上來的真的是藍遠的軍隊,為首的正是侍衛統領舒黎。舒黎沿著尉遲梟流下的血跡追趕到這裏。在一處痕跡淩亂的地方斷了線索。明顯是有人在那裏整理過。這是一條偏僻的山路,路上鮮有人跡,舒黎仍是很容易的就能找到婉依的行蹤。
遠遠地看到前天一道黑色的身影,舒黎就知道,他們離目標不遠了。
“備弓箭。”一聲號令吩咐下去,身後的時候彎弓搭箭已經做好了準備,弓箭是遠距離射殺最好的武器,舒黎就是要婉依死,要尉遲梟死。
舒黎帶來的人全部是蜀國王庭的內衛,在北方的冰天雪地中還不是十分適應,這是婉依唯一可以贏的地方。現在無論是體力還是戰鬥力,他們都輸定了,就隻能指望,這匹老馬能帶他們甩開身後的追兵。
可是前方的雪越來越深,眼看沒過了膝蓋,馬匹也用不上了,婉依隻好把尉遲梟從馬背上背下來,一路的顛簸,加上身體有些回暖,尉遲梟的尉遲梟有些清醒過來,婉依還沒把人放在地上,尉遲梟已經睜開了眼睛。
“這麼深的雪!”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感歎這個!”嗔怪的瞪了尉遲梟一眼,婉依道。雖然尉遲梟醒過來,婉依心頭的一塊石頭落地,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尉遲梟的嘴這般貧了。
咳咳的幹笑兩聲,尉遲梟眯著眼睛看著婉依:“雪這麼深,我們怎麼走都會給他們留下記號,方便他們追蹤,怎麼跑到這深山上來了。”
不是責怪婉依,尉遲梟隻是沒想到婉依竟會迷路迷倒這種地步,想來是這裏四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早就看花了眼,見這裏是山上,還有些樹木,估計就奔著這裏來了。
“要不是迷了路,我怎會走到這裏來,我也知道這裏與雪遲國南轅北轍,我也不想啊!”說著婉依委屈起來,她隻顧著帶著尉遲梟逃命,哪裏都不認識,也就忘了分析地形。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以後看書的時候,多結合一下實際情形,否則啊,那些書就都白讀了!”這時候尉遲梟還有心情嘲笑婉依紙上談兵,倒不是他有多餘的力氣,實在是不想看婉依臉上絕望的神情。
這時候尉遲梟已經在雪地上站穩了腳,稍一動彈,腰間的帶子牽動,感覺到異樣,尉遲梟的手摸了摸有、那條帶子,看到另一頭係在婉依的腰上,心下了然,也不再多話。
二人棄了馬徒步前行,舒黎的人追到這裏也隻能選擇放棄馬匹。既然都是步行,尉遲梟身上有傷,自然慢了下來。
箭雨紛雜的從身邊呼嘯而過,身後是舒黎喊話的聲音:“我說王後娘娘,國主交代了,你要是能親手殺了尉遲梟,可以饒你不死。王後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對舒黎的話婉依置若罔聞,哪怕邁的隻有一小步,哪怕要匍匐前行,隻要還沒落到舒黎手裏,隻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都要守護著尉遲梟。
可是即便舒黎沒有追上他們,這樣的深山老林中,人煙都沒有,他們一個體弱,一個病重,要如何在這冰天雪地裏挨到救援的人過來。
腰間係的繩索將兩個人緊密的聯係在一起,尉遲梟本想讓婉依放棄,張了幾次嘴,終究是沒有說出來,婉依的性子他知道,寧折不彎的,除非他死,否則絕不會放棄,就算他死了,看現在的樣子,怕是也會隨自己去了吧。
從來沒有此時這般怪罪過婉依的剛烈和堅持,如果她是他能駕馭的女子,恐怕也就不會這般深愛了吧。
“不要被舒黎的話迷惑,藍遠那般心狠手辣,就算是你死了,他也不會讓我好過。小哥哥和小世子都已經被他控製起來了,是他親口告訴我,小世子身上關節寸斷,一輩子都隻能躺在床上了,他的親侄子尚且如此對待,怎麼可能給我活路!”
婉依的話徹底打碎了尉遲梟的念頭,原來藍若廷應經被好、關起來了,難怪婉依在沙場之中會那樣的神不守舍。藍遠還真不是一個人能幹出來的是,對自己的親侄子也能下的狠手。婉依說的不錯,就算是自己死了,他就能善待婉依了嗎。藍遠好色,卻從不曾染指婉依,他的處心積慮由此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