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王後娘娘,隻是不知這王後是他蜀國的還是我雪遲國的?”現在的確不是在蜀國表露自己身份的時候,所以尉遲梟的雙唇貼在婉依耳邊耳語起來。
濕熱的氣體貼著自己的臉頰吹過,魅惑的嗓音極具磁性,沉寂在婉依心底熟悉的情愫被勾蕩起來,想要回避,又避之不及。
艱難的側過臉,婉依並不想真的置尉遲梟於險地,緊咬貝齒,再度重申:“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公子認錯了,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人了!”
露出今天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燦爛的不似這個陰沉霸道的男人一慣的作風,他就知道她舍不得,所以才會寧可委屈自己,也給了他得寸進尺的資本。
婉依的掙紮讓尉遲梟收緊緊握的雙手,凝視著欣賞著這張闊別已久的臉,許久才發現,慘白的臉上有細密的汗珠在鬢角彙集,手中的柔夷也在瑟瑟發抖,她這是在怕自己嗎?
尉遲梟一驚,緊忙放開雙手,掌心有濡濕的感覺,低頭去看,竟是殷紅一片,這是血!
她的手上有傷,帶著震驚尉遲梟再看向婉依,婉依已經掙脫自己的禁錮,快速的逃離出去。
尉遲梟沒有再追上去,腦海裏隻有一句話反複出現:她的身上有傷,她的身上怎會有傷的!
落荒而逃的婉依把自己關在房裏,再相見,沒想到自己還是這般沒出息的恐懼他的存在,懼怕他的淫威,還有,渴望他的懷抱。
終究還是被他找到了,那個愛恨交織的過往自己可以逃離,卻始終無法逃離他的掌控。
他殺了自己,又上天入地的尋找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是要繼續洛塵和陸婉依的愛,還是要報尉遲梟和司徒雲裳的仇。
藍梓灝還在床上睡的深沉,有了好轉跡象的孩子,睡起來也安穩了。
婉依放輕了腳步踱到床邊,不管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恨,現在都不是自己離開的時候,小王子需要自己,自己留在這裏還有未完成的目的,不是為了他,隻是為了曾經自己統治過的土地和主宰過的人民。
本分的躲在自己的房間,婉依度日如年的等待婆婆帶來好消息。
不負眾望之下,婆婆終於準備好了一切,來給小王子祛毒。
至關重要的藥引子就是婉依身體裏的血,環宇得知此事,匆匆的趕來,破門而入的人還被藍若廷攙扶著,倉促行進之下,呼吸急促的靠在門邊喘了半天,才抬起手來阻止:“慢著!”
此事是瞞著小哥哥的,如何走漏的風聲婉依不得而知,眼下一切就緒,隻等自己了,萬不能在此時前功盡棄。
一咬牙,手起刀落,鮮紅的血液沿著白皙的皮膚流進藥爐中。
環宇的手還來不及放下,急火攻心一口血噴薄而出,灑在地麵上如點點盛開的桃花。
“小師父!”藍若廷叫了一身,顧不得其他把人攔腰抱起,放在旁邊的榻上,又勸道:“美人姐姐做事向來有分寸,小師父放心就是!”
這番話藍若廷說的極為心虛,他知道此事也是兵行險招,這種方法在婉依還不知情的情況下,三個人就商議過,哪怕有五成把握,他們也不至於這樣束手無策,小師父也不至於為了采藥摔落山崖。
“你們都瞞著我對不對,你也和他們瞞著我!”劍一樣的眼神看的藍若廷渾身發毛,脊背發涼。
這件事環宇真的誤會小世子了,自從二人之間的誤會解除,藍若廷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寸步不離,婉依又是有意隱瞞,自然不會放任任何可能讓這件事傳進環宇的耳中的機會,怎會讓小世子知情。勸服一個婆婆她已經費盡心力,真的沒有把握再去說服小哥哥。
婉依手腕上的刀傷不止一條,環宇當然以為這件事已經進行了幾天,就是對婆婆也有幾分埋怨,賭氣臥在榻上,喘著粗氣,許久不開口說一句話。
哪裏藥被人拿下去熬製,婆婆要親自監督,以免出現任何紕漏。婉依手腕的傷口止住鮮血,嘴唇微微泛起白,走到環宇麵前,喚道:“小哥哥,小哥哥這才剛有了小世子就忘了我這個妹妹,從前你可是最疼婉依的,怎的這點小事就生這麼大的氣,難道也要婉依來一個負荊請罪不成?”
也不知道小世子這招到底好不好使,反正小哥哥是被他哄好了,聽說這幾日二人都是出入成雙的,小哥哥說一,小世子絕不敢說二,還真不知道,一向溫文儒雅的小哥哥還有這樣淩厲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