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依到了王庭才發現前來的女客不止她,還有幾位郡主小姐,心裏更是有了底氣,但願是自己多慮吧,但願蜀國主並沒有把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份上。
可惜還沒等國主的目光盯在婉依身上,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婉依身上了。婉依已經是想盡辦法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青色的衣裙,銀質的頭環和項圈,將絕美的容顏掩去大半。奈何即便婉依的整張臉都被遮起來,身上超凡脫俗的氣質仿若謫仙,是無法被人忽視的。哪怕是安靜的坐在角落,哪怕是有藍若廷以身避之。
與婉依的低調行事截然相反,珊王妃一身盛裝華貴出行。身後宮女低頭緊隨其後,走的小心翼翼。還有宮人高唱封號。
婉依同眾人起身恭迎王妃,沒想到闊別多時,這樣的陣仗這樣的場麵,再一次出現在婉依麵前,還真是恍如隔世。
珊王妃挺拔的腰身,目空一切的經過眾人,直到高階之上坐定身形,才睥睨道:“都免禮吧。”
藍若廷回過頭,衝婉依做了個鬼臉,這才起了身。這架勢竟是比他的美人姐姐做王妃時候還霸氣,向上座之人拋了媚眼,露齒一笑,心裏卻嘲諷的很,有些人就是這樣頭發長見識短,被人利用往往不自知,這世上怕是在沒有一個人能和他的美人姐姐相提並論到智慧與美貌並存。
珊王妃這身裝束,就是為了震懾在場的女客的,讓所有人都死了進宮侍奉王駕的心思,防患於未然,這裏才能她一人獨大。
郡主小姐們哪管什麼國主不國主,她們心裏隻有小世子藍若廷。不停的有人來到近前打招呼問安,小世子忙的應接不暇。這樣的宮宴不是第一次參加,卻是第一次覺得遊戲花叢間是這樣的不自在,連看美人姐姐的時間都沒有了。
還好藍遠並沒讓大家等太久,早早的趕過來。今日的藍遠一身便服,平添了一股隨和之氣,嗬嗬笑著讓眾人免禮落座。要不是小世子在王庭的時日不短,恐怕是也要被這樣的假象迷惑,真的以為這是一個容易親近的長叔。
甫一坐定,藍遠就在人群中尋找婉依的身影,直到在偏遠的角落找到那抹身影,先是一震,繼而手中酒杯遙敬一盞。
婉依本想假裝沒看見,奈何那手臂伸向自己方向太久,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之意,就連高傲的珊王妃眼睛都著了火一樣瞪視這裏,婉依也不想再消耗下去,心裏做足了打算,索性舉起手中酒樽一仰而盡。
灼灼目光發現獵物一樣不肯放鬆,珊王妃嫉妒死了這個美她百倍的女子,竟然還勞國主親自敬酒,竟然她還端住架子不放,這個女人,自己早晚要除之後快。
珊王妃的善妒,藍遠是知道的,自然也容易發現距離自己最近的女人的一舉一動。她頭上那搖曳的金色頭飾在陽光閃爍下熠熠生輝,與她的身份實在不相配。
“珊王妃這套頭飾美麗的很”,藍遠收回目光,突然和珊王妃說起話來。
珊王妃有些受寵若驚,忙堆了笑容起身回答道:“多謝國主誇獎,臣妾也覺得還是金色的飾品適合臣妾的膚色,佩戴起來雍容華貴,也不失臣妾身份。”
“身份,你有什麼身份,你不知這金鳳彩蝶是王後禦用嗎,你區區一個妃子,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私自動用的!”
藍遠忽然轉換的臉色,讓珊王妃猝不及防,一時愣在哪裏不敢答言,垂下頭去。
訓過身邊的王妃,藍遠很快換過一副臉色,開口問向小世子,笑眯眯卻是盯著婉依道:“若廷今日帶來的女子麵善的很,卻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這是我師姐,前些日子隨我到府上做客數日,說來也有些時候,前兒師姐還說這眼下就要告別了,卻還沒見過王宮的富力,可巧今兒就接到國主的旨意進宮來了。”這層關係藍若廷心中打都打算好了,自然說的天衣無縫。
果然藍遠聽聞婉依不日就要離開,眼中一絲陰柔閃過,又迅速被笑容代替:“哦?原來你還有師姐,玉麵師父倒是好收徒弟的很哪”
國主與小世子一來一往間,說的句句不離婉依,更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牽引到婉依身上,說話間,不知是哪位世子突然指著婉依道:“我也說這位姑娘好生麵熟,竟是和聖女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