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關押天牢(2 / 2)

拿自己做威脅,這種事情不是單單她才做得出。這個女人竟然敢拿自己的性命賭咒發願,她到底清不清楚自己聽到那句“性命擔保”時候心裏的落差。

她肯為了一個小宮女以性命擔保,可曾想過,如果真的身陷別人彀中,他要怎麼辦,難道自己的真心她還不明了嗎?

把被自己舉動驚著的雲裳拉進,尉遲梟耐著性子柔下嗓音問:“還是不肯說嗎?你不說我就真的跪了!”

雲裳這下可不敢任性了,坐在尉遲梟懷裏堵著氣說道:“你不相信我!”

長舒一口氣,尉遲梟頓覺一身輕鬆,就猜到是這個原因,肯說出來就好。

“我哪裏是不相信你!這與信任無關,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不能要求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你的意願來,我是一個帝王,普天之下有著至高無上的威儀與尊嚴,說出的話就是聖旨是王令。倒是你……”

尉遲梟微皺起眉頭,下頜頂在雲裳發心“今日為何這般任性為之?”他不明白從來都是站在自己立場思考問題的雲裳,今日為何這樣固執。

“我已經沒有誰了,身邊就隻剩下他們了,在我最孤獨無靠的時候,是他們不離不棄始終陪在身邊。現在我有了尊貴的身份,哪怕不能給他們最好的,也不能讓他們受了委屈。玉兒已經死了,我不能再讓他們中的任何人出事。”

雲裳的目光有些悠遠,仿佛還是暖雲閣裏那個沒大沒小圍爐烤肉的夜晚,她們載歌載舞通通圍繞在自己身邊。可是才半年,小哥哥走了,梅妃站在了自己對立的一麵,玉兒死了,半夏入獄。

如果一個人的權利身份,是用這些親人朋友的犧牲換來的,那麼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背靠著滾熱的胸膛,看不清雲裳的眼睛,尉遲梟沒有注意到雲裳語氣裏的落寞。心裏還沉浸在方才的小竊喜當中。

從前他慣拿別人做威脅,來換取雲裳對他的一眼正視,終於現在自己也可以成為那個能夠威脅雲裳的人了。有甜膩的笑容在臉上蕩起,心裏那點小小的不平衡也就被忽視了。

審訊問刑有很多辦法,都看審訊者抱著什麼樣的態度,當然也要看受刑人的身體和意誌。

半夏是一個女子,在雲裳身邊也是被驕縱慣了的,聽說沒進天牢多久,就熬刑不住香消玉殞了。

鳳陽宮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要不是宮規束縛,早就滿宮縞素了。玉兒沒的時候雲裳尚在冷宮,眾人壓抑著悲戚,忍痛把玉兒的屍首交給廉公公。

現在不一樣,有王後娘娘帶頭哀思,平日裏小姐妹一樣的感情,這會全都迸發出來,連帶勾起從前那段失意時光。

此時的尉遲梟靠近鳳陽宮心裏怵的很,每日必送的羹湯藥膳也停了,在禦花園中偶然遇到,雲裳也是遠遠的就躲開了。本來就單薄的身體,,這會看起來更覺消瘦。

夜裏悄悄潛進去幾次,偷偷的看她,緊鎖的眉頭在昏黃的燭光下揪的他心疼。

像是呼應鳳陽宮裏的蕭瑟,深秋落索涼風瑟瑟。陰雲密布的天空,突然的幾個驚雷在天空炸開,這一下不知把多少人在夢中驚醒。

雲裳冷著一張臉,對尉遲梟恭敬有加,張口“王上”閉口“臣妾”,尉遲梟身前身後的圍著,好話說盡,雲裳就是不為所動。別說鳳陽殿內的近侍,就是殿外的宮人都忍不住笑。

小安子就在殿外,強忍著不笑出聲來。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個激靈回頭看去,正是大總管於修。

“你小子偷笑什麼呢?王上招呼人呢。”

小安子縮了縮脖子,灰溜溜的就要進到殿裏,於修在後麵又把人喊住:“嘿,你小子幹什麼去?”

小安子一愣,“您不是說王上喊人嗎?,奴才進去伺候啊。”

拂塵往小安子頭上用力的敲了幾下,“等你去,黃花菜都涼了。去暖雲閣,王後娘娘說沁心殿裏有一個翡翠鐲子白日裏落下了,你去找找。用著點心,明天娘娘還要戴呢!”

“是,奴才這就去!”揉揉被敲疼的腦袋瓜,小安子一路小跑著出去。

才跑出門口就後悔了,殿裏時心思都在王上哄娘娘上,沒留意外麵下雨了,這會青磚理石上已經積了一層的水,才跑的猛了,濺自己一身,又沒帶傘,渾身上下濕個通透不說,這燈籠也不大靈光,一閃一閃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找到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