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哪裏知道尉遲梟的想法,見他還不吃飯,隻是一味的看著自己,這一個早晨自己中規中矩,不應該再哪裏招惹他呀。
“可是臣妾哪裏做的不好?”
禮節性的一問,聽得尉遲梟直皺眉,他有多久沒聽到雲裳這樣稱呼他了。本就冷著的一張臉更是沉了三分。
把自己麵前雲裳夾的滿滿一碗飯菜推到雲裳麵前,命令到:“吃飯!”
冷冰冰的聲音讓雲裳身體一凜,抓起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抿著下唇偷眼去瞄尉遲梟,可憐的樣子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孩。
雲裳這個模樣,更是讓尉遲梟氣不打一處來,把竹製的筷子“啪”的一聲摔在桌麵上,拉過雲裳坐進自己懷裏。
一隻手端起碗,一隻手夾起菜,伸到雲裳眼前,還氣狠狠的說:“張嘴!”
一張櫻桃小口緩緩張開,雲裳很識時務的把菜吃進去,又去接尉遲梟手裏的碗,輕聲道:“我自己來吧。”
尉遲梟也隨她,隻是厲聲問道:“為什麼不吃飯?”
“沒胃口。”
“怎麼會沒胃口,夜沒照顧好你?”看出雲裳在逃避問題,尉遲梟不依不饒,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還不是因為你!”控訴的眼神,淚汪汪的看著尉遲梟。雲裳知道是該是她掌控主動權的時候了。
背過身去不去看尉遲梟,隻是一勁的把飯菜囫圇進嘴裏,本就咳嗽,這下一咽,更是咳的厲害。
倒了被熱水給雲裳喝下,又輕輕拍打後背,尉遲梟做的倒是順手,絲毫沒有感覺那裏不妥。
終於雲裳咳的不那麼厲害了,尉遲梟才略帶急切道:“怎麼咳嗽了?”
這才剛進城就咳嗽,千萬不要是染了風寒,任何體製上的薄弱都有可能給癔症可乘之機,他不能讓雲裳病在這裏。
剛剛柔軟下來的心,再度堅定下來:“不行,你不能呆在這裏,幫不上一點忙不說,隻知道爭風吃醋。體質又不好,到時候感染上癔症隻能更加拖累。”
“我沒有感染癔症,我的身體應經好多了。我隻是在城外吹了風,咳嗽幾聲罷了,很快就會好的。你身邊沒有可信的人怎麼成,至少我能照顧你的起居。”
尉遲梟什麼都不說,雲裳就隻能猜測,尉遲梟咆哮出聲,不管語氣如何,雲裳都能從他的話裏找出蛛絲馬跡的破綻。
真的是為了讓自己走,這樣就好辦了。
心裏偷笑,雲裳臉上還是可憐兮兮的表情:“樓裏姑娘會的我都會,樓裏姑娘不會的我也會,我肯定能比她們做的更好,讓我留下來吧。”
尉遲梟鐵了心的要趕雲裳出城,一句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口,雲裳委屈說道:“看在我一路風餐露宿日夜兼程,又在城門外吹了大半夜冷風,到現在一口熱飯都沒吃的份上,你就讓我留下吧。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嫌棄我,就如你擔心我一樣,我也擔心你啊。得知你身陷淮陽癔症的消息,我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每日吃不好睡不好,隻盼著快點來到你身邊,哪怕隻是服侍你吃穿也好,隻要我能第一時間知道你好好的就好,我絕不添亂。”
雲裳突然放低的姿態,讓尉遲梟的心再一次動搖。
“相信你的官員,相信你的禦醫,相信你的百姓,也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握上尉遲梟的手,指尖傳遞著溫暖與堅持:“如果讓百姓知道他們的王上在麵對險情的時候,第一時間作出的決定送出自己的王妃,你還要怎麼以德服眾,如何安定民心?一個司徒雲裳不重要,丟了民心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雲裳說的這些尉遲梟不是沒有想過,正是因為這些東西他都想到了,才在一開始就不讓雲裳來淮陽,才在剛收到消息的時候就後悔帶雲裳出來。
她說的沒有錯,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吧,就如她所說,除了她誰還能如此的了解自己,這樣真心為自己著想。
“好,你留下。我相信禦醫可以治好這一的瘟疫,更相信百姓們能夠挺過這道難關。”再一次舉起碗筷尉遲梟一口一口喂雲裳吃下,彼此膠著的眼神,依偎在一起的身體,是這個清涼的早晨最溫暖的存在。
這個女子就是這樣,每次都是在他最需要支持與肯定的時候,默默的守在身旁。這一世惟願現世安穩,與她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