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冰涼的雲裳躲在被子裏,經過這段時間韋絕的調理,她的身體真的好了很多,不在像從前那樣畏寒。可這身體傷了病了能夠調養的好,那心裏的呢。
欲哭無淚,雲裳隻有對自己隻有有眼無珠的嘲諷。
韋絕不愧被稱為鬼醫,多少太醫久治不見成效的雲裳的身體,在他的照料下十幾日就有了明顯好轉,要不是雲裳堅持要走,他有把握月內治愈雲裳。
無奈之下,他製作一些藥丸讓雲裳方便攜帶,畢竟很多東西不是隨便就能買到的,否則他鬼醫也不會被傳的這樣神神秘秘了。
打點好行裝,韋絕把出穀的方法告訴夜,幾個人便去淮陽找尉遲梟。
繼續南行,幹旱過後的痕跡更加明顯。還好最近雨水不斷,隱約可見有農人在勞作。
可是越是靠近淮陽城,關於淮陽疫情的事越是不斷,雲裳心焦擔心尉遲梟,幾個人加快速度趕往目的地。
眼看淮陽的城門就在眼前,幾個人長出一口氣,馬上就能見到尉遲梟了,心裏的擔憂不減,多少還是有些如釋重負,不管怎樣,看到人也就能安心了。他是王上,她是王妃,左不過生死與共,患難相扶。
可是一顆心還沒落地,新的問題又擺在眼前。
幾個人走到城門前,這裏有官兵在嚴加把守,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出不來,這城儼然成了一座棄城。
“官爺,我們有要事進城,能不能通融一下,行個方便!”襲燕大把的銀子塞進兵士手裏,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銀子花到了,自然沒有辦不成的事。
夜最是看不慣這等行徑,但他們行跡不能輕易暴露,也隻能如此了,顯然這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那兵士見了銀子兩眼放光,口水都要淌出來了。目光極盡貪婪,手卻像觸了烙鐵似的把銀子扔出去老遠。喝道:“讓你們走就趕緊走,走的越遠越好,沒聽說這城裏鬧瘟疫嗎,你們是活膩歪了怎麼的!”
士兵心裏也苦,這要平時,這麼多錢當然不會放過,可是聽說最近這城裏來了大人物,上麵管的嚴著呢,丟了官職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能丟了小命啊!
金錢攻勢不好使,美人計也不好使,就連夜恐嚇之下都不好使,從來沒覺得忠於職守也是一件這麼讓人氣憤的事。
眼看天就要黑了,真的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夜隻好亮明自己的身份,拿出大統領的令牌。金光閃閃的令牌,閃的直耀眼。
兵士跪下給夜行禮,夜懶得理他們,邁腿就要進城。
哪知這士兵從地上蹦起來,躍到掖的麵前,伸出手去去阻攔:“統領大人,您不能進去。”
夜眉峰一皺,眼神像能殺人的刀子,瞪視的士兵直哆嗦。
可是有上峰手諭在,士兵挺直了腰杆說話,心裏還是打怵:“上峰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城,尤其是蕭統領!”
說著士兵還從懷裏掏出文牒來,呈給夜看。
夜的一張臉黑的墨一樣,接過文牒,上麵雖然蓋得州府的印章,可是卻是王上親筆所書。
就算王上不允許任何人進城,也必然是要放他進去,可是點名不準自己進城,顯然是另有安排。而這安排無疑就是身後的王妃娘娘。
思及此,夜隻能勸雲裳:“夫人,既然不放我們進城,也隻能暫且回到汝陰,過些時日待疫情緩解,我們再進城。”
雲裳了然的看看夜,“不把我們安置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統領大人能安心向王上交差嗎?”
輕柔的聲音,明媚的笑臉,夜聽得卻是直皺眉,他忘了,這個女人不比王宮裏那些空有其表的女子,他的話不用說她的心裏明白極了。
“你可以先把我們安置好,然後可以偷溜進城去,不過是我們進去再找你們再費些力氣罷了。你該相信我的,相信我有能力混進去。”這話認真的讓夜的脊背都一寒,這種篤定這種目空一切,他隻在王上身上看到過。
夜妥協了,第一次對尉遲梟以外的人妥協,還是個女人。越來越多的事情考驗著這個大統領的原則。無奈,誰讓她是王上最寵愛的女人,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身上的氣質也讓他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