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轉向尉遲梟“你醒了,禦醫還說一時半刻怕是不會醒的。”
“你就那麼盼著我死?”在雲裳的攙扶下,尉遲梟靠軟枕坐下,臉色極度蒼白。
雲裳瞪他一眼“明知故問。”她是希望他死,卻不是現在。
倒一杯溫水給尉遲梟服下,於是接著道:“誰辦的事,這般不利落,哪裏找來的刺客,竟是弄假成真了。”
“我沒事,裏邊穿了金絲軟甲了。”看著雲裳氣憤神色,俏臉上竟是紅的可愛。
“你……”沒想到自己竟是白擔心了,原來所有人都明白,單單蒙騙她一人。把水杯往尉遲梟手中狠狠一頓,王上又怎樣,她不伺候了。
“裝什麼裝,刷著我好玩是嗎?也不看看什麼時候!”雲裳回頭還欲再說些什麼,卻見尉遲梟眉頭緊皺,雙唇緊抿,痛苦之色到不像裝的。這才放柔了聲音問“你到底怎麼樣?”
“本王是有金絲軟甲護身,可是那刺客用的兵刃不知是什麼材質竟是劃破了軟甲”。尉遲梟苦笑澀一笑,本以為憑借這身軟甲刀槍不入,情急之時才敢鋌而走險救人,哪成想弄巧成拙,世間竟有這等利器,他真的受了傷。
“那你?”
“本王真的受了傷。”
聞此,雲裳麵上一赧,畢竟那人是救了自己的,猶記得當時拿劍是向自己刺來的……
忽然雲裳腦中像是有什麼閃過,柳眉又蹙了起來:這刺客如果行次尉遲梟倒是在理,可是行次她一個王妃卻是於情於理都說不通的。入宮以來一直謹言慎行,唯恐得罪了人去埋下無聲禍端,唯有假孕一事做的昭告天下人盡皆知,可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有人下手了吧。
雲裳心思種種,尉遲梟便猜中了幾分,一語點醒夢中人“能有這等實力的,可不是普通人做得來的,刺客無論武功,兵刃都不是我雪遲國套路。”
不是雪遲國套路,那便是番邦外國,能讓自己樹敵樹到別國去的,那便是傲來國了。想來儀妃之事消息還是走漏了。
其實哪裏是消息走漏,尉遲梟當日隻說“左遷之人雪遲國從沒來過”,至於其他他不做保證不銷毀證據,別有用心之人查來想必也不會太費周章。
不給雲裳過多時間思考,尉遲梟出言吩咐“這幾日我近身之事你一人伺候,對外隻說我昏迷不醒,後日我會給你一門虎符交差。有事我不方便出麵,你與夜商議就好。”
說完放下軟枕,不多時既已陷入沉睡。他真的失血很多,沒有太多精力指點雲裳怎麼做。
遇刺一事打亂了他原本計劃,但凡是既來之則安之,不妨利用這兩天時間養精蓄銳好好做好準備與司徒昊背水一戰。
他篤定,司徒昊在不確定他身體狀況的情況下不敢貿然行事,以他老謀深算又多疑殫慮的性格,必要確定萬無一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