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淩風道:“這幾日,我去淮南王府和子都兄商議三軍整頓事宜。每次去的時候,子都兄都是伏於桌案之前,眉現苦色。還有,看子都兄的氣色,那是一日比一日差了。”
駱宏勳心中好笑:平白多了那麼多的事,臉上再沒有苦色那就怪了。至於氣色差嘛,自然是休息不足所致。不過子都兄乃是練武之人,身體底子不錯,就是累個十天半個月,那也是完全沒有問題。
杜安邦突然盯著劉銘的臉色看了起來,他看得極為細致,好像是在打量一件寶貝。
大庭廣眾之下,若是被一個女人盯著看,駱宏勳覺得還沒有什麼。可杜安邦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男人看男人,會看出事兒來的。
駱宏勳忙拍了他肩膀一下,道:“你看什麼呢?”
杜安邦納悶道:“方才聽尚兄說,子都兄的氣色是一日比一日差,可我今日看駱兄你的氣色,倒是好了不少。莫非是……”杜安邦似想到了什麼,驚恐道:“駱兄,你不會是練了什麼法術,吸走了子都兄的精氣吧。尚兄,我們兩個還是離駱兄遠一點吧,省得也變成子都兄那個樣子。”
就知道從這個小子的嘴中不會蹦出什麼好話來,駱宏勳的臉色那是黑的可以,若現在不是在戲班的話,他真能將這杜安邦這小子給吊起來打一頓!“你胡說什麼呢?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竟然構陷我,我看你是皮癢了。”
尚淩風也沉了臉,對杜安邦斥道:“一天到晚沒個正行,這種話是隨便說的嗎?”
杜安邦道:“我也隻是開個玩笑罷了,駱兄,沒想到你這麼不禁鬧。這算是小弟的不對,小弟在這裏為你賠禮了。”杜安邦按照戲台上的那動作,虛甩了一個水袖,對著駱宏勳行李。
駱宏勳被他這麼一副嘻嘻哈哈,沒臉沒皮的樣子給逗笑了,心中的那種不快也就散去。他道:“我知道子都兄氣色越來越差的原因。”
杜安邦立馬湊上前道:“是什麼?快說來聽聽。”
駱宏勳將那一日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引得尚淩風和杜安邦一頓大笑。
“沒想到向來聰明絕頂的子都兄也會被人擺這麼一道,真是笑死我了。”杜安邦越想越好笑,最後一個控製不住,從椅子上摔下來了。
他這一摔,頓時引得周圍的人將目光投了過來。
“杜大人!”一個又驚又喜的聲音傳了過來,杜安邦抬眼望去,那是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具體是誰,不認識。
那男人來到杜安邦麵前,就要伸手扶起他來。杜安邦可不願意他碰自己,忙站了起來,那男子這才注意到杜安邦身旁的駱宏勳和尚淩風。“駱大人,尚大人,你們也在啊,好巧啊。”
駱宏勳漫不經心應了聲,“嗯,這家戲班的戲挺好聽的。若不是淮南王公務繁忙,恐怕也會隨著我們兄弟一塊過來了。”
尚淩風一臉納悶,什麼時候駱兄竟然願意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了?
正在這時,那戲台上也唱完了戲,駱宏勳幾個也便不想多留,“我們幾個還有公務纏身,下一場戲就不聽了。唐大人好好享受一下。”
出了梨花班的大門,杜安邦佩服道:“駱兄,厲害啊,這人你怎麼認識的?”
駱宏勳給他一個白眼,他掌管著臨江仙,能不多認識一些人嗎?更何況,剛才那人是還是戶部的一個小官。
駱宏勳幾個一走,和那唐大人前來的幾個男人不禁好奇問道:“唐大人,那幾個人是誰啊?”
在那幾人心中,唐大人做官做到四品,已經算是很大了。可還是對剛才那幾個男人卑躬屈膝,點頭哈腰的,可見那幾個男人大有來頭。
唐大人道:“剛才那幾個,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他們三個,再加上淮南王,便是保當今皇上登基的功臣。舉國的兵力,財力,還有刑事案件,都牢牢控製在那幾個人的手中,了不得啊,了不得。”
這一番相遇,早就了帝都的權貴之家爭相來梨花班聽戲。一來,權貴之家就是聽戲,也要聽最好的。被駱宏勳幾個誇讚的戲班,自然是他們的首選。二來,就算是這家戲班的戲唱的不好,可來這,說不定能和舉國最有權勢的幾個男人碰上麵呢,這對他們的前途也有所裨益。
總之,梨花班在帝都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