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韻一搬出宮中,首先高興壞的便是那些剛入宮不久的女子。
她們以秀女的身份入宮,原本以為能贏得君王垂憐,為家族帶來榮耀。事實則是,劉康的魂全被林韻給勾走了。
選秀大典上,他連個麵都沒露,全都是由兩位貴妃操持著。對此,那些女子可是恨林韻恨得壓根癢癢。
如今,林韻自請出宮,她們在宮中的頭號敵人不攻自破,屬於她們的好日子總算是來到了。可誰曾想,這連帶著皇上也不踏入後宮一步了。
今日,乃是淮南王世子繼任淮南王的日子,皇上大宴群臣,眼見這個時辰,劉康還喝酒喝得興起,王美人心想:今日可是個機會,怎麼著也得想辦法將皇上給留下來。就算是一夜,換不來皇上的垂憐,也能氣那個林韻一番。
若不是因為林韻,她的爹爹又怎會死於非命?這個仇,她一定要報。奈何她孤身一人,勢單力薄,無奈之下隻得求助於餘姚。
“皇上最恨別人算計他,若是你這麼做的話,當心自己那條小命!”初初聽聞,餘姚驚得險些拿不住手中的茶盞。
王美人把心一橫道:“貴妃娘娘,我自打了這個主意,便沒有活著的打算。還請貴妃娘娘能夠相助。”就算是這個計算落空,大不了一死。她正值花樣年華,現在卻隻得困於這深宮之中,蹉跎度日,這樣的日子與死了何異?她,並不怕死。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做吧。不過本宮有言在先:對你的所作所為,本宮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絕不會出手助你,還望你好自為之。”聽到王美人的打算,餘姚不能說是不心動的。
每每看到劉康對林韻的愛護,她心中總有一種酸澀的感覺冒出來。可是,理智告訴她,這種嫉妒又是萬萬不可的。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尋常之事,她應有那份容人之量。
可是,她的容人之量絕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跟了劉康近六年,可她卻守了五年的空房。雖然知道,王美人算計成功的可能性不高,可她還是忍住沒有阻止。就讓她放縱這麼一刻吧。
想到此,餘姚忍不住歎了口氣。在安王府的時候,她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為了爭寵而用些小手段,那個時候的餘姚是極不屑於這種不光明的手法的。如今,她內心竟然隱隱期盼著劉康和林韻之間出現裂痕。
真是卑鄙啊!她都有些恨現在的自己了。
“主子,今日淮南王世子繼任淮南王,皇上想必留在宮中了。您先安寢吧。”眼見著時辰不早,秋霜打來水,放在一邊,便去為林韻鋪床。
林韻從那厚厚的書冊中抬起頭來,揉揉惺忪的睡眼,“都這麼晚了。也好,我們就不等那個家夥了。”
自她搬到臨江仙,劉康可是跟著過來癡纏,白日裏她有大量的事物處理,到了晚上還要應付劉康那旺盛的精力,可是一刻也不得閑。看樣子,今晚應該能睡個安穩覺了。
洗漱過後,林韻在秋霜的服侍下躺在床上。秋霜體貼為林韻吹熄蠟燭,然後邁向自己的房間去休息。
明月高懸,透過窗楞灑進屋內,落下一片清輝。
明明身體累極了,可是大腦卻極為清醒,林韻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適應了劉康在身邊,再叫她一個人睡覺,竟然有些不適。
熬來熬去,終於在四更天的時候,林韻有些熬不住了,睡入沉沉夢鄉之中。
劉康一醒過來,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竟然在他所睡的龍床上看到了幾滴血跡!
早些年的時候,他不是沒有玩過女人,更何況他玩的女人還必須是雛兒,對於這幾滴血跡,劉康自然明白那是什麼。
不過,自從他有了韻兒之後,可就沒碰過別的女人了。如今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算計到他的頭上來。
“流雲!”劉康扯開嗓子,大吼一聲,隱在暗處的流雲趕緊現身。
“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劉康指著那幾滴血跡,有些氣極敗壞。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沾上的,成心來惡心他是吧?
“屬下不知。”昨日裏,大家為了新任的淮南王大肆慶祝,就連他流雲得到允準,多喝了幾杯,之後回去醒酒去了,並沒有暗中在寢宮外護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