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來人走了之後,沒幾天,又換了一人前來。
當流雲向劉康稟報的時候,林韻正懶懶躺在美人榻上曬著太陽,劉康在一旁伺候著她喝茶。
聽到流雲的話,劉康眼皮也沒抬,直接就道:“這事還用來稟告本王嗎?直接趕走,要是不走的話,卸腿就是了。往後這樣的事別來稟告了,省得打擾了本王的兒子。”
聽罷,流雲直接在心裏苦笑,這次來人非同一般,卸腿?那人不將他的腿卸掉就不錯了,要他卸那人的腿,恐怕是難如登天。“王爺,這次是衛將軍親來相迎。”
“衛恒?”劉康眉毛一挑,見流雲鄭重點點頭後,不禁喃喃道:“這小子不是在邊關嗎?就是這番回帝都述職,也不至於淪落到給皇帝跑腿的地步啊?”
緊接著,他又一笑,對著林韻道:“王妃,老熟人來了,我們要不要去見見?”
一聽衛恒,林韻心中一下子醒悟過來,他就是那個常年駐守邊關的師兄啊。這身子本尊該認識的人,她都認識了個差不多,就差一個衛恒。現在,他也來了。
林韻一見到衛恒,他正坐在椅子上悠閑得品著茶,動作輕柔無比,讓林韻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這不是個常年握刀持槍,縱馬揚鞭,笑指三軍,意氣飛揚的將軍,反而倒像是一個溫雅有禮的讀書人。
他的身材並不高大健碩,站起來與他們見禮的時候,可以看出來,他比劉康矮了足足一頭。這在男人中,是可以稱得上是矮小了。一襲儒衫穿在他的身上,更顯得他一身的書卷氣息。他的臉白皙,光滑,細膩,絲毫看不出風霜的洗禮。
這樣的一個男人,將他放在人群當中,恐怕是沒有人能對他生起敬畏之心。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讓林韻感覺到,劉康對待他的態度明顯比常人不同了。
劉康一到,就大咧咧坐在主位上,望著衛恒,邪魅笑道:“衛大將軍貴人事忙,不知什麼風將你吹到這個小地兒來了?”
衛恒淡笑著將桌上的茶杯拿起來,輕抿了兩口,然後蓋上杯蓋。做完這些後,才將目光投向劉康,見他一直笑看著自己,才雲淡風輕道:“在下借的是哪股風,想必王爺應當知曉。因著您這舉動,眼下這會子,帝都可是人心惶惶。”
劉康無所謂撇撇嘴,“本王在哪兒過年幹他們何事,一個個操那麼多心。衛大將軍來不會也是請本王回去的吧?”劉康一指林韻的肚子,道:“看見沒,本王的兒子要出生了,這小子皮,老是鬧騰,此刻要是車馬勞頓的話,有個閃失,誰來賠?所以,要是回去的話,衛大將軍還是不提為妙。省得在本王這裏碰了釘子,毀了你一生征戰,從無敗績的英名。”
衛恒聽劉康喋喋說完,也不立刻反駁,他隻微微一笑,那笑如遠山蒙了一層薄霧,帶著幾分朦朧神秘,讓人辨不出其所思所想。“恭王殿下又如何咬定,在下來是勸殿下回轉帝都的?”
劉康怔了一會,他料想過衛恒會說些什麼來請他回去,因此在他未開口之前,便說了這麼一長串。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訴他,自己在這個地方是呆定了,要回去是絕無可能。可是,卻被衛恒輕飄飄的一句,給擋了回來。他就如同早就想好了招式跟人家決鬥,可人家卻全然沒有那個意思。這讓恭王殿下有種被耍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