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暖花香,風輕雲淡,悠悠如流水的樂音緩緩流淌在音府上空。
木晚清抬首,就算梳妝得再完美,也難掩神色間的無奈疲憊,敵國軍隊突襲邊境,而且來勢洶洶,僅僅幾日的時間就攻破了邊關羊城,音棋急衝衝掛帥出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倒是狂兒好像知道她內心的焦急,每天都在家中撫出清悠琴音。雖然這個兒子不愛說話,但他總是用行動訴說著他對他們的感情。
“木姨。”嬌嬌軟軟的喚聲。她側首,孔清端著茶壺,滿臉落寞之色。心如明鏡的她豈會不知其中緣由。輕歎,她走過去端過茶壺放在桌上:“清兒,感情之事是強求不來的。你越是對它執著,你就傷得越是厲害,知道嗎?”
“可是……”孔清咬住下唇,淚珠在眼眶打轉,“我是真的很喜歡音狂哥哥啊。”小時候就喜歡,夢想著做他的妻子,夢想天天都可以看見他,夢想他們一個撫琴,一個跳舞。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他不喜歡她?
“木姨,你幫幫我好不好?”少女乞求的眼淚晶瑩剔透,看得木晚清一陣心軟。但是她也幫不了這個忙,因為她這個兒子很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情。
“清兒……順其自然吧。”如果他真的有心,總有一天會好的。
“夫人,三皇子駕到。”管家疾步趕來,滿麵嚴肅。他跟在音棋身邊少說也有二十年了,見慣了各種陰謀詭計,爾虞我詐,如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他是絕對不會如此嚴肅的。
“夫人果然在這兒。”一道調笑卻仍掩不住森冷的聲音。木晚清柳眉一跳,抬首看去。玉冠束發,褐色綢衣,端的是氣韻華貴,如若那張臉上雙眸不那麼森然的話,倒勉強可以算上一個倜儻公子。皇家子弟,豈能醜顏?
木晚清帶著孔清盈盈彎身,“參見三皇子。”低眉順眼間,她扯起一絲無奈,竟然這麼快就來了麼?孔清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得對麵那男子一聲輕笑,緊接著下巴被挑起,迫她與他對視。“這就是孔大人的愛女孔清?果然靈俏得緊。”
木晚清聞言側目微笑:“清兒的確很招人喜歡。”
“哦?也招令公子喜歡?”他挑眉一問。
“三殿下難道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麼?”陡然身後一道冷聲降臨,黑袍滾滾若烏雲,深邃雙眸似凝著寒霜盯著三皇子。音狂的到來,無疑給了在場所有人一股安定的力量,當然,三皇子除外。他一甩衣袖冷冷看著對麵的黑袍男子,“音狂,你未免太不將本殿放在眼裏。”
音狂扯起一絲冷笑。都已經把音府給包圍了,還在這裏說什麼?“你還沒有資格。”
“放肆。”他終於厲吼而出,與此同時,一聲大響傳來。他扯起一抹詭異的笑,“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殿不留情麵。”話未落,人已經先一步衝到木晚清兩人身後,一把利刃,一手利爪,抵上孔木二人的脖子。管家沉沉眼,“三殿下,莫做得太過。”
“過?”他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抵上脖子的手上了幾分,“那本殿就殺了她們如何?”孔清嚇得麵色蒼白,木晚清的脖子已經流出血跡,她卻好似感覺不到危險和疼痛,一直微笑著,從容而不迫。
“你以為控製了她們你的計劃就會成功?真是無稽之談。”一柄劍自身後抽出,寒光閃閃,攝人心魄,劍尖直指大驚失色的三皇子,音狂冷道:“開朝聖帝親手煉製的除邪劍,上斬昏君,下斬奸臣。你以為你逃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