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不必多禮!”
皇上,這句話一出來的時候,蕭景明就愣了起來了,自己什麼時候就變成了他的兒子了?
“你的肩胛骨這裏有一個胎計,這個是我兒子出生的時候就有的,如果沒有錯的話,應該是……”
蕭景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麵不由得動了一下,這個胎記一開始的時候別人就跟他說過,如果找到自己的父親的話這個東西是一個關鍵。
“你在看一下咱們兩個之間的眉眼是不是有著一些相像的地方!”
皇帝越說越激動,甚至想要伸手把蕭景明給拉起來了。
蕭景明仔細的按照對方給自己的這些提示,看這些東西的時候,心裏麵倒是出現了一絲想要相信對方的感覺。
“我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啊!”皇帝這個時候倒是舍棄了自己一開始的稱呼,竟然用“我”這個字來說自己。
聽到這裏的時候,蕭景明的臉上不由得劃過了一抹激動的表情,對著他道:“兒臣參見父皇!”
夜間的風很平靜,但是夜幕下的皇宮,卻並不平靜。
室內的銅爐之中,一股青煙正緩緩升起,燃燒的龍涎香漸漸熄滅,如果說京中風雲變換極快,那麼這風眼便是皇宮。
皇宮之中,除了皇帝的人,到處都布滿了各處的眼線。
比如皇後。
皇上親點的狀元突然受了傷,被皇上安置在了宮裏,這件事情不到半個時辰,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整個太醫院的禦醫,都為這位新晉狀元看病去了。
月色之下,皇後坐在主位上閉目養神,一個嬤嬤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身邊,毯子還未蓋上,她猛然睜開眼睛,滿是戒備的看著來人。
一見是自己的嬤嬤,才放下心來,按了按自己的眉頭,“那個狀元的身份查出來了麼?”
“查過了,是一個屠夫家的弟弟。”嬤嬤恭恭敬敬的說道:“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並沒有什麼不同?”皇後冷冷一笑,“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本宮還會不清楚麼,若是那個狀元真沒有什麼不同,他早就被送出宮了。”
嬤嬤低著頭不敢說話,皇後站起身看著她,“一定是你們有什麼地方漏了,再給我去查。”
“是,娘娘。”嬤嬤恭敬的退了下去。
這後宮之中,她耳目眾多,就算是皇帝查不到的東西,她也一定能查到。
然後查來查去,也依舊是那些擺在明麵上的消息,蕭景明是個屠夫家的人。
皇帝將消息封得死死的,就連那些禦醫,也隻道這是一位狀元爺萬不可輕怠了他。
總管快步走進內室,壓低聲音,“皇上,皇後派了人過來......”
話還未說完,皇帝冷眼一掃,“無論皇後派人過來做什麼,都讓她們回去。”
若是蕭景明的身份一公布,那麼他有可能活不過明天早上了吧?
總管頓了頓,沒想到皇帝居然連一點兒消息都不肯放出去,便將聲音壓得更低了,“皇上,若是將消息封得如此嚴密,恐怕接下來會陷入更大的麻煩之中。”
皇帝與皇後相處多年,雖然感情不好,但是對她的人,還算是非常了解,總管所說的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會發生。
“知道了。”皇帝點了點頭,“放出消息去,就說狀元爺因為重傷不能移動才留在了宮裏,順便若是皇後想過來探望的話就讓她過來吧。”
探望了又如何?
皇後雖然保養的很好,但是經不住歲月的痕跡,眼角的細紋,在她皺起眉顯得更回明顯了起來。
嬤嬤將皇帝那邊傳來的消息告訴了皇後。
一聽說皇帝居然說,她想去探望便去探望,更加惱怒了起來,她堂堂一國之母,為何要去探望一個剛入官場的小狀元?
就算是皇帝他的態度不一般,她也不可能去探望一個小小的狀元,皇後冷哼一聲,“皇上這是激將法,讓本宮別去探望呢,不過這個叫蕭景明的,在京中一時風頭兩無,皇上藏著掖著,本宮到還真想見識見識,他到底長個什麼樣。”
嬤嬤跟在皇後身邊多年,自是察言觀色一流的好手,“聽聞狀元還未醒過來,若娘娘前去探望,不免過了病氣,有礙鳳體不如娘娘派人送些東西過去,以示關心待那狀元醒了過來,自然是要來像娘娘謝恩的,到時候此人如何,娘娘一目了然,且又不失了娘娘的身份。”
嬤嬤一番話說完,皇後滿意的點頭,“甚好,此事就交由你來置辦。”
說完皇後擺了擺手,“本宮有些累了,你且下去吧。”
嬤嬤恭敬的退到門邊,看著冷寂的宮殿,不由得暗歎,皇後與皇上這麼多年勾心鬥角,到現在也沒有分出個勝負。
古人常言,最是無情帝王家,平常夫妻大多互相扶持,可到了這深宮內院,就隻剩下互相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