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樣的經曆可以在短時間改變一個人?從前的他雖然溫柔卻也很少說這麼煽情的話,難道他也如我一般死過一回?想到這兒,我突然憶起魂飛景陵時,他為我殉情的那一幕。
“允禵……你……在遵化見過於文軒嗎?”我問出了糾結了許久的問題,魂飛景陵倒底是我的夢還是真實發生過。
“見過。”允禵微怔之後,又道:“我要告訴你的事,就與他有關。”
和他有關?那不就是說明,我在遵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告訴我,我要知道。”
“嗯。”允禵點頭,慢慢的說出了那天我沒有看到的後續事情,“事情要從弘明送來你的死訊的時候說起……”
聽他娓娓道來,最初的那一部分我是知道的。但我並沒有打斷他,仍讓他繼續說下去。
“說實話,當刀子送進我身體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變得輕鬆起來。以為這樣就可以安心的去找你了,可是事實並非如此。當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不但睡在你的身邊,還發現你並沒有真的死去。直到這時,我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離譜。也是在那個時候,於文軒將他知道的一切告訴了我……”
原來一切都是康熙在他死前安排好的,康熙雖然將一切告訴了我,但也對我有所保留,比如說於文軒和小悠。他怕我改變曆史,於是讓化身成車又十的於文軒在小悠的配合下適時的給我下毒,使我的身體一天天虛弱下去。直到雍正二年,那種毒藥累計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才會讓我死去。當然他並沒有真的狠心到殺了我,隻是讓我陷於假死狀態。待我離開貝子府後,自會有人送給我喂下解藥,於是我自此就要可以在曆史上消失。等到允禵開釋的時候,再讓於文軒找個適當的機會,送我回到允禵身邊。
康熙的計劃是完美的,但他卻忘了算計人心。於文軒雖然按他的計劃給我下了毒,卻並沒有真的將我送走,而是帶著我冒險來到了遵化。並同時將允禵從景陵帶了出來,用一種很另外的方法讓允禵看清了自己的心。
於文軒用的這個辦法就是我在那個小院裏看到的一幕,而允禵當時也在於文軒的演繹下,真的相信我已經離世而一心求死。這樣的允禵讓於文軒下定了成全我們的決心,於是他按排了接下來的所有事情。
“於文軒告訴我,你並沒有真的死。於是我自然是追問解藥為何,但他並沒直接告訴我,而是用解藥為條件讓我答應他,帶著你離開,永不回京城……”
允禵不知道於文軒打的是什麼算盤,所以他遲疑了,但於文軒並沒有給他太久的考慮時間,因為我的解毒期限就在眼前了。於是,允禵幾乎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雖然當時他沒說什麼,但我很快就知道了他的計劃。”說到這裏,允禵眼中再次閃過了一抹複雜的情緒,“那就是……他要易容成我留在景陵……”
“什麼?”我難以置信地驚呼,“你是說文軒要替你留在那裏??”
“嗯。當他在我麵前帶上人皮麵具的時候,連我都覺得很驚訝。如果不是額娘隻有我和老四兩個兒子的話,我還真得以為他是我兄弟,雙胞胎兄弟。”允禵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撥弄起火勢漸弱的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