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了閉眼睛,說道:“你們讓媳婦們都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些話想和你們說。對了,順道把小白一起帶來,它應該已經回來了。”
雖然康熙去世了,但小白在宮中的職務依舊存在。而且雍正似乎很喜歡將它留在身邊,以至於小白留在宮裏的時間長於住在府中。我想雍正此舉的目的並不單純,因為他知道我對小白的重視程度,所以將小白留在宮中,在一定程度上是對我的一種挾製,當然這也是我對雍正越來越厭惡的原因之一。
我躺在床上等了一會,忽聽到門口有聲音,以為是小白進來了,遂想起來瞧瞧。
“額娘,你怎麼起來了?”沒想到我看到的不是小白,而是返回的弘暟。他幾步上前,扶著我坐起來,猿臂一伸從旁邊撈過一個靠枕為我墊在背後,“一眼看不到您,您就不乖乖的躺著。”
剛才勉強坐起來時好像牽動了我身體裏的某處病灶,一股絞痛襲了上心頭。我捂著胸口,忍痛敲了一記‘暴粟’在他頭上,假裝無事地笑罵,“你這臭小子,真當額娘是小孩兒了?唔……”實在太痛了,讓我話都無法說全。
“是啊,是啊,額娘你現在和小孩兒沒區別,大人會平白吐血嗎?”正在為我蓋被子的弘映並沒有發現我的異常。
反倒是我因敲弘暟的動作過點,又是一記刺痛襲來,讓我下意識地弓起了身子。
弘暟抬頭看我,問道:“額娘,這樣坐著不舒服嗎?”說著,又扶我向床裏麵挪動了一下,“這樣呢?”
“好、好多了…”我咬牙忍痛得任他擺弄,岔開話問他:“對了,小白呢?”
“小白在吃東西,一會兒和大哥他們一起來的。”
胸口絞痛一陣疼過一陣,我靠著床坐好,被下的手指抓緊床單,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痛苦的神色。我佯裝疲憊地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自行離去。
又過了好一會兒,當痛疼漸漸散去,弘春三人與小白才姍姍來遲走進屋。見他們都到齊了,我指著一邊的椅子,盡量平靜地說道:“你們坐到這兒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給你們。”
見我神情嚴肅,他們也收起了笑意,各自從一邊搬來小凳坐到了床邊,而小白則習慣性地跳上床來,在我伸手能碰到的地方趴了下來。
我伸手撫摸著它柔軟的皮毛,忽得感慨起來。它跟著我二十年,江南漠北一路走來,從未有過任何誓言,一直不離不棄。反觀那個曾與我有山盟海誓的男人,到最後卻是撇我而去。唉~!就算如此,直到現在我對他仍沒有半分恨意。
從小白身上收回思緒,我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是那麼的沙啞,“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們聽在耳中,記在心裏,切不可對何何人講……哪怕是你們最愛的枕邊人!明白嗎?”
弘春幾人麵麵相覷,隨後他們紛紛點頭。
“知道了。”
我視線在四張俊臉上流轉,心思卻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這是我第一次將我的經曆無半分保留的講出來。